哭聲在病房內傳出來,孟母與孟祥宇趴在孟父的遺體上痛哭,而孟舒怡則靠在韓珏懷中,低聲哭泣著。韓珏劍眉深鎖,雖然不至於落淚,但心情也很是沉重。
隨後,有專業的醫護人員把死者的遺體推走。而家屬在悲痛之餘,還要考慮老人的身後事。
孟家人丁並不興旺,只有孟祥宇與孟舒怡兄妹兩人,葬禮繁瑣的事情也不少,韓珏這個在眾人眼中的孟家女婿少不了要幫襯著忙前忙後。
父親的去世對孟舒怡的打擊不小,神情看起來都有些恍惚了。她和母親依偎在遺像前,只剩下哭泣,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孟祥宇與韓珏忙前忙後的接待著前來悼念的客人,客氣的應對,聽著大同小異的安慰,回答著雷同的話,如此反覆,也有些筋疲力盡之感。
等送走了所有的賓客,孟祥宇身手拍了拍韓珏的肩膀,韓珏有理有度,有條不紊的行事作風,的確讓他挑不出任何的錯處。
“今天辛苦了,舒怡那邊,你還要多安慰,從小她和父親的感情最好,現在父親去了,她一時間只怕承受不住打擊。”
“放心吧,舒怡並沒有想象的那麼脆弱。”韓珏平淡的回答,他與孟舒怡共事多年,對這個女人多少有些瞭解,她不會這樣輕易的被擊倒。
而事實證明,孟舒怡遠比他們想象中的更堅強理智,在韓珏與孟祥宇送走賓客的時候,孟舒怡正在禮堂外僻靜的走廊上,與一個八卦記者見面。
“事情都辦好了嗎?”孟舒怡問,眼睛已經又紅又腫,但目光卻是冷的。父親的去世的確讓她傷心不已,但同時,父親的去世也給了她一個最好的機會,她又怎麼能放過呢。
“韓太太放心,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回國後我們立即排版出刊。韓總裁為岳父盡心盡孝,這種新聞應該有很多人願意關注。”記者拿著相機,樂呵呵的奉迎道。
孟舒怡冷冷的勾動了下唇角,對記者的表現還算滿意。她從精緻的限量版愛馬仕手提包中拿出一張支票遞給他,盛氣凌人,又冷冷的警告道,“記住,我們今天沒見過。”
“我懂韓太太的意思,走出這個門,我們誰也不認識誰。”那個記者也不是第一天在這行混,很明白這行的規則。
孟舒怡回到禮堂時,賓客都已經離開了,只有母親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抹眼淚,韓珏恭敬的把紙巾遞過去。
“去哪兒了,怎麼才回來,剛剛你舅舅來了都沒見著你。”孟母見孟舒怡回來,忍不住責備了兩句。
“去了趟洗手間。”孟舒怡沙啞著嗓子回答。
韓珏見她臉『色』慘白,略微擔心的詢問了句,“還好嗎?”
“沒關係,我還撐得住。”孟舒怡回答,頭卻順勢靠在了韓珏的肩膀。
她看起來的確不太舒服,在孟家人的面前,韓珏總要給孟舒怡留幾分薄面,如此便並沒有推開她。
葬禮結束之後,孟祥宇與孟舒怡兄妹陪著母親一起回孟家,而韓珏卻要回下榻的酒店。如果他跟著一起回去,在孟家人的眼皮底下,兩個人避免不了要同房而居,即便是演戲,韓珏也不習慣。
但他回酒店的決定同樣引起了孟家人的不滿。
“家裡面又不是住不下,還住什麼酒店。”孟母皺了皺眉。
“媽,我還有很多公務要處理,回酒店比較方便,以免打擾到你們休息。”韓珏不急不緩的回答,但態度卻非常的堅決。
孟舒怡瞭解韓珏的心思,不好『插』口。孟祥宇的不滿卻全部寫在了臉上,“媽,您別管了。我們廟小,容不下韓總裁這尊大佛。”
韓珏深沉不語,最終還是堅持去了酒店。
韓珏回到酒店,安頓下來後,第一件事就是給佐婉婉打電話。西半球的傍晚,卻是東半球的清晨,這黑與白的時差,讓韓珏多少有些不習慣。
電話那端,佐婉婉還躺在舒適柔軟的大床上,聲音聽起來都是懶懶的,軟軟的。“韓珏,早安。”
“嗯,還沒睡醒嗎?小懶蟲。”韓珏的語氣中都帶著寵溺,唇角下意識的淺揚起。“劉姐說你最近比較嗜睡,當心睡多了頭暈。”
“是有些暈,不過,睡著了就沒感覺了。”佐婉婉輾轉身型,趴在床上,一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隨意的把玩著枕頭上的花邊。
“有時間還是多出去嗮嗮太陽,免得睡的太多,把你自己睡傻了不要緊,別把我兒子也睡傻了。”韓珏失笑說道。
“討厭。”佐婉婉低笑著,嬌嗔的說道,“韓總裁還有心情和我說笑,看來工作並不算太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