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韓珏正坐在一家酒吧昏暗的角落中買醉。
桌面上堆放著許多空掉的酒瓶,橫七豎八的倒著。
韓珏一直以來都是一個過分理智的人,極少會做這種借酒消愁的蠢事。
而如今,除了用酒精麻痺自己,他不知道還能如何來壓抑住這份痛處。
他的手中扔抓著一隻酒瓶,瓶中剩餘半杯紅酒。他仰起頭,不斷的把紅『色』的酒『液』灌入口中,有幾滴甚至不安分的順著唇角流出,像極了痛苦的血淚。
他高大的身體,頹廢而麻木的靠在沙發背上,目光茫然的看著不遠處的木質舞臺上,一個流浪歌手抱著吉他,正在唱著一首傷感的歌。
“我輕輕放開了手,低頭沉默。安靜的嘶吼。
分開不過是眼淚,暫時停留,在我的眼眸。
陌生的問句,總是來不及,代替我的不安著急。
這一場遊戲,沒有人猶豫,傷我綽綽有餘。
等待最後一眼,最後一遍,最後一天。
最後一點,滴滴答答,消失的時間。
最後這場愛情,難逃浩劫,倒數幻滅。
這鹹鹹的告別,沿海岸線終結……”
韓珏微眯著墨眸,有晶瑩的『液』體在眼角不停的晃動著。
這歌還真是夠應景的,他和佐婉婉之間的愛情,他一直小心翼翼,糾糾纏纏,最後終究逃不過分開的命運。
只是,當遊戲結束的時候。她可以那樣瀟灑的轉身,投入別人的懷抱。而他卻依然無法從中掙脫出來。這場愛情的遊戲,他輸得徹徹底底,傷的綽綽有餘。
角落裡的光線很昏暗,韓珏大半個身體都淹沒在黑暗裡,隱隱約約的,卻看到韓拓由遠及近的走來,在他對面的位置上坐下。
韓珏墨眸深眯著,看了半響後,才發現這並不是幻覺。他大哥真的端坐在他對面,正板著臉看著他。
“大哥,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難道你打算把自己喝死嗎?”韓拓的臉『色』很難看,冷眼看著桌面上東倒西歪的空酒瓶。“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借酒消愁了?”
“酒如果真的能消愁就好了。”韓珏冷嘲的笑了一聲,“我只是有些心煩,才進來喝兩杯。”
韓珏看著他頹廢的模樣,不由得皺眉,繼續說道,“逸塵打電話說你心情不好,讓我過來找你。阿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他難道沒告訴你嗎?我出差回來,推開家門,看到慕逸塵和佐婉婉睡在了一張床上。”韓珏的語氣非常的平淡,平淡的好像是在說著一件與己無關的閒事。他的眸『色』很深,看不到底。唇角邊是一抹極為諷刺的笑。
韓拓的臉上『露』出了驚愕之『色』,下意識的說道,“這怎麼可能?”
韓珏再次笑了,只是笑的越來越苦澀,越來越自嘲。
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他也不願意相信。他最愛的女人,在他們的床上,和另一個男人翻雲覆雨。那張床,還是他們的婚床,是他當初特意從德國定製的,他想擁著佐婉婉,躺在那張床上,做最美麗的夢。
而現在,那張床躺了第三個人,韓珏只覺得髒。
“阿珏,你是不是弄錯了,他們如果要在一起,也不必等到現在。”韓拓仍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韓珏冷嘲的笑著,仰頭又灌了一口酒。“親眼所見的事還能有錯嗎!他們的確早就在一起了,而我像個傻瓜一樣,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辛辣的酒『液』灌入喉嚨中,嗆得他不停的咳著,嗆的胸腔發疼。
韓拓有些看不過去了,一把奪下他手中的酒瓶摔在一旁。他真不願意看韓珏為了林佐婉婉要死要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