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婉婉反握住他的手,試圖給他一些溫暖,而這也是她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逸塵,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我對不起你。”佐婉婉的睫『毛』眨動幾下,清澈的眸中已有淚光閃動。
“當初,我離開韓珏,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我的身體狀況,我是一個連孩子都不能生的女人,所以,我不能自私的牽絆住他。然而,對你,我卻一直都是自私的。其實,你母親說的是對的,你同樣需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我說過,我不在乎。”慕逸塵激動的說道,俊臉上的神情都伴隨著疼痛。
佐婉婉卻笑著,笑的很苦很苦,“好吧,也許你是真的不在乎。那你母親呢?她也不在乎嗎?她想要含飴弄孫的願望也並不過分,逸塵,百善孝為先,她把你養大並不容易,你有什麼資格讓她失望呢。”
“我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佐婉婉,我們馬上回荷蘭,我們馬上就結婚。”慕逸塵雙眼發紅,沙啞的說道。
“逸塵,別再自欺欺人好不好!”佐婉婉突然拔高了音量,強忍著,沒人眼淚落下。
她的臉『色』很蒼白,身體微微的顫抖著,她明明笑著,可是,笑的那麼悲涼。“逸塵,別再掙扎了,我也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昨天,我們分開之後,我一直和韓珏在一起。”
“他是不是強迫你了?”慕逸塵問,目光深冷。
佐婉婉一直搖著頭,低啞的聲音中充滿了諷刺與自嘲,“不是,是我自願的。還有上次在高爾夫球場,你知道我為什麼提前離開嗎?因為我和他在更衣室……逸塵,像我這樣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
佐婉婉並不想在他面前落淚,然而,眼淚好像失去了控制一樣,不停的從眸中溢位來。她不想傷害他,可是,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徹底的分開。
佐婉婉終於放開了他的手,踉蹌的後退,拉開彼此間的距離。
慕逸塵愣愣的看著這一步之遙,心卻沉入谷底,他知道,無論他如何努力,卻再也走不到她身邊,他們之間,咫尺天涯。
“佐婉婉,我不想和你分開。”他看著她的目光中都帶著疼痛。
然而,佐婉婉又何嘗不痛呢。她不是木偶,她能夠感覺到他對她有多好。也許,終其一生,她再也遇不見一個這麼好的男人。
可是,就因為他太好,她才不能繼續拖累他,不能讓他在自己與韓錦榮之間做選擇,那樣太殘忍。
“逸塵,對不起,我們還是分手吧。”佐婉婉一點點拔掉了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放在了他掌心間。
終於,結束了。
慕逸塵高大的身體突然一個踉蹌,險些沒有跌倒。他的手臂撐著牆面,一步步艱難的向門外走去。
玄關處,他停住腳步,並沒有回答,只有低沉沙啞的聲音傳入佐婉婉的耳朵,震動著她的耳膜。
“佐婉婉,你愛過我嗎?哪怕一點點也好。”
佐婉婉沉默著,靜靜的凝視著他孤獨而落寞的背影,視線再次模糊。
“逸塵,在去荷蘭之前,我的心已經千瘡百孔。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能力去愛,可是,當你把戒指戴在我手上的時候,我真的覺得很幸福。謝謝你,給過我幸福的感覺。”
慕逸塵依舊沒有轉身,只是凝重的點了點頭。其實,他應該謝謝她的,謝謝她讓他做了一個這麼美麗的夢,雖然短暫,卻可以銘記一生。
房門一開一合後,慕逸塵離開了。
佐婉婉的身體跌坐在地板,窩成一團,靜靜的獨自『舔』舐傷口。
房間內寂靜的有些可怕,佐婉婉又變成一個人了。她不懂,為什麼每次幸福都要與她擦肩而過。
她明明看得到幸福的形狀,當伸出手的時候,才發現是那樣的渴望而不可及。
佐婉婉幾乎心力交瘁,哭著哭著,居然靠在牆角睡著了。最後,還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
佐婉婉『揉』了『揉』眼睛,赤著腳去開門,她下意識的以為是王嵐忘記了帶鑰匙。
房門開啟,而站在門外的男人,卻是佐婉婉現在避之唯恐不及的人。
他高大的身軀擋在門口,一半的身形隱在背光的陰影中,有種不真實的朦朧感。
佐婉婉用手臂用力的『揉』著眼睛,這才確定,眼前的人是真實的存在,而並非幻覺。
“你,你來這裡做什麼?”她的手掌緊握著門把手,試圖關門。然而,男人的手臂撐在門板上,力量強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