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們的話恰恰是踩到了韓珏的痛處,他高大的身體靠坐在沙發上,看似漫不經心的吸著煙,一雙墨眸卻極是深冷。
“有什麼好檢查的,吃著避孕『藥』能懷孕才怪呢。”他冷諷的丟下一句,起身就離開了。
慕容婉隨後也變了臉『色』,冷著臉質問道,“林佐婉婉,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怎麼回事?我們韓家哪兒對不起你了,讓你生個孩子就這麼委屈!”
佐婉婉一直低著頭,無言以對。臉『色』蒼白的幾近透明。
屋內的氣氛瞬間僵持。
“你多什麼話,哪壺不開提哪壺。”韓拓訓斥了妻子一句,緊跟著上了樓。
他敲門走進韓珏的房間,一進門,只見韓珏站在落地窗前,沒有燈,月光在他身後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透出一股說不出的蒼涼。
嗆人的煙味兒讓韓拓不由得蹙眉,他走過去,奪下韓珏指尖的菸蒂,丟入菸灰缸內。
“你今天又唱的哪一齣?平時護老婆護的跟眼珠子似的,今天居然說那種話。”
韓珏輕描淡寫的一句,直接把佐婉婉推到了風口浪尖,爸媽能饒過她才怪。
韓珏輕咳一聲,聲音中夾雜著些許無奈,“我說服不了她,只能讓爸媽給她一點壓力。”
韓拓聽罷,失笑,“無所不能的韓二少,居然也有吃癟的時候。當初我就勸過你,她和陸家兒子的事鬧得滿城風雨,絕非良配,是你固執的偏要娶她進門,現在後悔了?”
韓珏漆深的墨眸靜靜凝望著窗外,一縷白月光掛在窗前,記憶中,他初見佐婉婉時,就是這般純淨的好顏『色』。
半響的沉默後,他淡淡的一笑,“大哥,你是瞭解我的,我韓珏的字典中沒有‘後悔’這兩個字。”
他們回到正廳的時候,氣氛明顯有些不對勁,所有人都在,唯獨不見佐婉婉。
“二哥,對不起,我剛剛一時說漏了嘴,我說:如果你和希妍姐的孩子還在,都能打醬油了。二嫂聽完,就跑出去了。”韓萌怯生生的說道。
韓珏臉『色』陰沉,瞪了她一眼後,拎過外套,快步離去。
黑『色』卡宴在道路上疾速行駛著,韓珏不停的撥打著佐婉婉的電話,卻一直處於無人接聽中。他開車去了她工作的酒店,也回了一趟林家,她都不在,最後,只能回家去碰碰運氣,也許,她已經回家了也說不定。
車子駛入園區時,天『色』漸晚,一個女人突然從路邊竄出來,擋在了中央。好在韓珏反應快,一腳剎車,並未釀成大禍。
他下車檢視,只見女子跌坐在車前,仍有些驚魂未定,尖小的下巴微揚著,看向他的時候,眸中淚光盈盈而動,哽咽著開口,“珏,好久不見。”
韓珏斂眸,深深的凝視著她。溫希妍的突然出現,的確有些讓他措手不及。
記憶突然被拉回到六年前的佐天,那時,他還沉浸在即將為人父的喜悅之中,而溫希妍卻對他說,“珏,我們還年輕,事業正在上升期,我不太想要這個孩子。”
可是,孩子已經三個月了,他甚至親耳聽到過孩子有力的心跳聲,他捨不得。
他苦苦的哀求她別殺了他們的孩子,溫希妍表面上答應了,轉身卻一聲不吭的做了流產手術。
他簡直難以想象,她怎麼能那麼狠。
當時,溫希妍哭著對他說,“我可以沒有愛情,但不能放棄夢想,這是我唯一的機會,我要做巴黎歌劇舞臺上最美的白天鵝。”
韓珏只覺得諷刺,他母親只用了一個國際舞蹈團的名額,就讓溫希妍放棄了他們五年的感情,還有那個活生生的孩子。原來,他在她心中就是這麼的不值錢。
一陣冷風呼嘯而過,高大的香樟樹被吹得沙沙作響,將他的思緒從回憶拉回現實中。
短暫的錯愕後,韓珏英俊的臉龐很快恢復了一貫的平靜,很冷淡的回了句,“怎麼是你!”
他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卻沒有絲毫要扶起她的意思,溫希妍只能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牽強的擠出一抹笑,“我去了欣然的會所,也到你公司找過你,可是,你都不在,只好到這裡來碰碰運氣,看來,我今天的運氣還算不錯。”
她笑著聳肩,習慣『性』的伸手挽住他手臂,下一刻,卻被他無情的推開。
溫希妍呆愣的看著他,曾經的韓珏總是對她溫柔呵護,她一時間還無法適應如此冷漠。
“找我有事嗎?”韓珏沒什麼情緒的問。
溫希妍含著淚,說,“我只是想看看你過的好不好。”
“我很好,不勞你費心了。”韓珏清清冷冷的目光從她身上一掃而過,拳頭卻下意識的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