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的問。
孟虞搖頭“父親在翰林院的好友…前個陛下在的時候就紛紛辭官歸去,我實在記不得…罷了,左右我已經不是罪身,還怕什麼呢?林叔林嬸且坐下休息吧。”
孟虞用手描了描桌上自己的畫像,心裡滿是遺憾,畫中人是自己,作畫的卻不是他。
孟虞自從答應給他師父向寧初安當個說客,就天天往忠義公府跑。起初他爹還還攔著怕他隨便得罪人,過了段時日也沒聽見忠義公府有人來告狀,就隨他去了。
只不過這位寧小公子也太難討好了,孟虞喜歡的玩樂他都表示不喜歡,閑時就愛看書練武。不過他對孟虞倒是好,隨他怎麼鬧也不生氣,久而久之孟虞不管幹啥都愛往寧初安身邊湊。
時日久了,就生出一份兄弟情誼來,孟虞是這樣覺得。
又是一日下完學,孟虞揮手就讓來接的馬車回去,轉身上了寧初安的馬車。飛玄看了一眼知道是忠義公府的馬車,就安心回去了,畢竟十天裡七八天都是這樣。
寧初安坐在一側擦劍,孟虞就直接撲向了柔軟的小塌。“哎呀,真困死了…聽的我暈頭轉向。”
還未抱怨完,便感覺寧初安執起他的手,劃過掌心,嗓音很是溫柔:“多少人想做李大儒的弟子都沒有機會,偏你還不珍惜,今日又討了多少次打。”
孟虞覺得手心癢得很,要抽又抽不回來。只得挪著身子靠近他“就…七八次吧,天天這樣,他也不嫌累!誰想做他弟子啊,要不是我爹,我更想和你一起念書!”寧初安的老師是蘭因寺的一位大師,孟虞見過幾次,脾氣特別特別的好。
寧初安雖然知道緣由,但聽了孟虞的話心裡還是挺高興的。“老師性情和善,收不了你這般的弟子。若是收了你,每日不知道要多念多少次阿彌陀佛。”
孟虞聽得出寧初安是調侃他,依舊撐著坐了起來,他的臉上猶有壓在靠枕上的紅痕,氣鼓鼓的“那我就不要老師,這總行了吧!”
“不如…”寧初安給他順著淩亂的發絲,半真半假的說“你稱我一句老師,我就把畢生所學傳給你。”
“去你的…”孟虞在內心吐槽,不過他不忘正事,眼睛亮晶晶笑著“好啊,我喊你一聲師祖,你把我師父收了吧,求你了!”
寧初安臉上的笑意有些凝滯,他松開孟虞的手,撿起一旁的劍繼續擦拭。
變臉的忒快…孟虞繼續歪在塌上,絲毫不受僵持氣氛的影響。有氣無力的自說自問:
“你說為什麼你就不肯呢…我師父他就是頭倔驢啊,你不教他他就天天來煩我,他來煩我吧我就來煩你啦…”
“你看我每天纏著,你都沒能好好看書。還有上次啊,我不小心打翻了你老師的香爐子聽說他當天就回寺裡去了…現在還沒回來吧…”
“還有…哎,你做什麼呢!”孟虞眯著眼睛突然感到一陣的壓迫感,睜眼便見到寧初安近在咫尺的眼睛。因著半年來日日練武,他的身量高了很多,臉上不再有孱弱之色。
“你在我身邊,我就很高興。”寧初安突然說。
孟虞動了動,發現寧初安基本全把他壓實了。只好向他眨了眨眼睛:“你高興歸高興,別往我身上撲啊,我的腰磕著什麼了…”
“磕著…什麼了…”寧初安本來一直盯著孟虞,孟虞眼睛好看啊,略圓又帶著神氣。跟他眨了眨就跟撒嬌似得,聽得他說磕著了才燙到一樣轉移了目光。
寧初安的左手將孟虞摟起來一些,右手順著他的背向下滑去,摸了老半天才把東西拿出來。
那是一個布袋子,寧初安記得沒錯的話,是剛才孟虞掛在腰間的。
“這是什麼…”
“我說這樣你別扭不,快先起來。”孟虞被他摟在懷裡,穿著春衫的兩個人緊緊挨著,熱的要死。
見他有所迴避,寧初安左手用了用力,兩個人貼的更近,他勾起淺笑,細長的眼睛微眯,眼尾現出半點陰影,很是迷人,嗓音再溫柔不過“阿虞,你說這是什麼…”
孟虞聽到咚咚咚咚的心跳聲,是他或者寧初安的,迅速又強烈。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樣,就像寧初安給他下了蠱,讓他看見他移動不了視線,開口說不出話。
“是,給我的嗎。”
孟虞輕微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