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婆婆走的時候眼神特別冷冽,我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而我也來不及去考慮。凌梟把我的手不小心摁出了血,那腥臭的血跟噴泉似得湧,疼得我冷汗直冒。
“九兒……”溟襲頓然色變,連忙拉著我走向廂房。又回頭看了眼北一淚,“去把我房間的紫檀爐拿來,快!”
“是!”
一進房,溟襲就撩起我的袖子,上面的繃帶已經被暗黑的血染溼,腥臭無比。他解開繃帶,我在看到潰爛的疤痕時也驚呆了。
原本只有蠶豆那麼大的黑點,現在已經擴大到銅錢那麼大了。不光如此,裡面的肉可能是腐爛了,不斷髮出陣陣惡臭,燻得我自己都受不了。那暗黑的血就從腐爛的地方不斷湧出,像泉眼似得。
怎麼會這樣?
胃裡在不斷翻江倒海。我的臉已然疼得煞白,眉宇間的汗水瀑布般的滾,我不知所措了。這地方我昨天才綁起來,今天怎麼爛得這麼快?
溟襲的臉色比我還蒼白,眸色冷厲如冰,他寒著臉瞪了我一眼。特別痛心的樣子。
“你還想學‘九重飛天’給他看。你是不是迫不及待想死了啊?”他拽著的肩膀大吼道,面色微微有些猙獰。
我咬著唇垂著眼,不敢看他,“溟襲,我愛他,我愛他你知道嗎?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我想留給他一個念想。”
“那我呢?你留給我什麼了?你知不知道三百年前你應該嫁給我的啊,你除了留給我一頭銀髮之外,給我什麼了?”
他用力晃著我的肩膀,迫使我不得不看他。而我在看到他眼底那一層淡紅的淚光時。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不知道,在三百年前我到底欠下了多少風流債,怎麼會傷害了那麼多人?
“九兒,我也很愛你啊,三百年來從未變過,可你的心為什麼那麼狠,不給我機會,甚至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溟襲忽然一把抱住我,把頭埋在了我的頸窩,有冰涼的東西滾下我的頸窩。好像隨即又不見了。
我能說什麼呢?
“聖……聖尊,紫檀爐帶來了。”
門口響起了北一淚的聲音,溟襲平息了一下情緒才放過我,袖袍一揮,把紫檀爐捲了過來。
“下去,沒我的命令不準過來。”
“是!”北一淚的聲音有些微顫,剛轉身又回過了頭,“聖尊,你不是答應了鬼巫要去赴宴的嗎?時間差不多了。”
“滾!”
“……是!”
北一淚走後,溟襲燃起了紫檀爐,用它燻了燻我的手臂,那腐爛腥臭的味道果然沒那麼強烈了。他睨著我手臂上的那些血窟窿,微微蹙了蹙眉。
“九兒,你忍著點,我幫你把這些腐肉割去。”
言罷,我還沒反應過來他覆手便是一道黑符,直接從我手臂上抹了過去,看著那肉渣似的腐肉一點點落地,我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血淋淋的手臂不斷滴答鮮血,那隱約的惡臭味還有,我不敢想象我最終會變成什麼樣。
“才這樣你就噁心了?你怎麼不想想你全身都是這個樣子時有多麼可怕?”
溟襲冷冷道,忽然又召出一道靈符貼在了我的手臂上,待我手臂不流血了,他才坐在了我的身邊。
也不說話也不幹嘛,唯有臉上的汗水跟下雨似得。上農豐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