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平地裡忽然颳起一股狂風,瞬間把我捲到了身後數米遠的地方,我又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溫潤的氣息。
是他麼?他到底是誰?
轎車“呲”地一聲剎住,但也慣性著滑出了數米遠,在地上拉出一條漆黑的剎車印。
車門被緩緩推開,率先是一雙錚亮的皮鞋慢悠悠地伸了出來,緊接著是兩條被修身小腳褲裹得密不透風的腿,很細,跟圓規似得。
“啪!”
一隻黝黑枯瘦的手重重的搭在了車門上,把門又推開了一些,鑽出來一個留著及肩長髮的腦袋。
他還低著頭,緩緩地燃起了一根雪茄,接著吐了一口煙才站了出來,那瘦得風一吹就能倒的身板,竟然套的是緊身亮片t恤。
他走下車,輕輕撥弄了一下並不亂的頭髮,才想著抬頭瞄我一眼,那眼神是不屑的,冷漠而無情的。
“哎呀我去,好醜!”
他舉起枯瘦的手掩面鄙視我,那指頭翹的是絕對正宗的蘭花指,尤其他的聲音,真真是又嗲又傲嬌,銷魂得令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臉:因為消瘦所以顴骨極高,但那眼睛卻很大,配合他那並不挺拔的鼻樑,和刻薄的薄唇,絕對比我醜,只是不一樣的醜法。
我狐疑地瞧著這誇張的出場方式,唇角忍不住抽搐了兩下。明明是其貌不揚,還得瑟成這樣,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
這傢伙一直涼涼地看著我,唇角泛著冷冽的笑容。一縷寒光盪漾在他的眼中,他看我像在看一隻螻蟻。
我身邊溫潤的氣息還在,一直包圍著我,我有種被寵溺的感覺。
但很快,那人深吸一口雪茄後,揚手一揮扔掉了雪茄,緊接著從車裡拿出了一把小弩弓。這弩弓漆黑髮亮,上面刻著符印,應該是道家的東西,但我沒見過。
“你就是叫九九吧?”他又撩了一下頭髮,嗲著聲音問我,害我無法控制地打了個寒戰。
“你是誰?為何要殺我?”我自問一向跟老頭一樣與世無爭,怎麼會莫名其妙來仇家呢?
“貧道是正乾道掌門清虛道長的大弟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人稱雷傲,認識我的人,都尊稱我雷少!”
“……”
這丫的還自稱貧道?我瞧他那一身閃亮的裝備,起碼也是千把塊吧?還有,有道士長成這樣的麼?完全沒有仙風道骨的姿態。
“既然你是道士,我們無冤無仇的,你……”
“no,no,no,誰說咱們無冤無仇了?我這個人,向來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寧可錯殺,絕不放過。師弟,出來!”
他手一擺,後車門又推開了,走出的人讓我愣了一下:張峰德!他的一隻手臂沒了,看起來比往日多了些狼狽。
但……這老傢伙還敢約人來報仇?
張峰德瞄了眼自己的快餐店,臉色鐵青一片。秦風此刻正抄著手冷冷地旁觀,也沒說要上來幫忙的意思。
他對我還是有些敵意,我明顯能感覺到。不,不是有些,是非常有敵意!
“你想她怎麼死?價錢咱們好說。”
“挫!骨!揚!灰!”張峰德咬牙切齒地道,那臉猙獰得已經扭曲了。
“放心,我今天帶了師父最厲害的法寶,保管他們一個都逃不了。當然,價錢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