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是被迫的沒法接受。
徐初蕙看了眼相公,拍了拍門,輕聲道:“紀楚乖,把門開啟,先吃點飯好不好?”
裡面傳出劈裡啪啦的響動,然後門劇烈晃動了下,隱約印著一個影子。
江紀楚舔了舔幹涸的唇瓣,貼著門縫有氣無力道:“爹孃是同意我們在一起了嗎?”
不等徐初蕙說話,江暉擰著眉先說道:“除了陳曦,你想嫁給誰,爹孃都不會反對。”
忽地身影踉蹌一陣,消失在門前。
從門縫底下傳出她虛弱的聲音,江紀楚合上眼笑道:“那算了,爹孃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除了陳曦,我誰也不嫁,除非...”
徐初蕙和江暉忙不疊豎起耳朵,只聽裡面那幾個字鏗鏘有力,無比堅定。
“我、死!”
話音落盡,作勢沒了聲響。
母子連心,身為娘親的徐初蕙眼皮頓時一跳,慌了神:“紀楚?紀楚你怎麼了?”
“老爺,夫人!”
丫鬟神色慌張的跑了過來,疾言道:“陳管家的七十大板打完了!”
江暉皺著眉:“暈過去就去叫大夫,藥庫不是還有些藥麼,一併送過去。”
“不是”
丫鬟話沒說完,身後緩緩走過來個人,在他腳下每步一個觸目驚心的血印。
等快到他們這邊時,那側甬路已然鋪滿了一路血紅色的腳印,日光映襯下只見陳曦的後臀下面流著一道細線,遠看是紅線,近看竟然是血線。
打了七十大板還能安然無恙的人,除了陳曦,還沒見過第二人。
徐初蕙捂嘴驚呼道:“你這孩子,你瘋了!”
陳曦轉眼間到了跟前,嘴唇發白,眉眼萎靡卻透著股堅韌。
‘撲通’跪在地上。
脊背挺得筆直:“老爺,夫人,奴才自知身份卑微,你們想如何罰我,陳曦認,但小姐只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她受不起這罪,請老爺夫人高抬貴手,讓陳曦一力承擔。”
徐初蕙張嘴想說什麼,江暉握著她的手,率先開口:“你既然這般心疼她,就該聽從我們的話,同她一刀兩斷。”
話音落地,與之而來的是三聲響頭。
“謝老爺夫人當年收留。”
“再謝老爺夫人這些年對奴才的栽培。”
“最後謝老爺夫人讓家父留在府中養老。”
陳曦起身時,額頭血淋淋的一片,他卻眉頭不皺一下,望著那扇緊閉的房門,臉才有了笑意:“若此生無法相守,便做對鬼夫妻,無論生死,我必相隨!”
江暉臉上逐漸起了慍色,徐初蕙面色不忍。
房裡卻幽幽傳出一聲斷斷續續的呼喚:“陳曦...我不是說了嗎..莫再稱奴..”
陳曦拋下了禮數,步履闌珊的跪在地上貼在門口急切道:“小楚!快把門開啟!”
“不能開...爹孃說開了...我們就無法在一起...我..我沒事...”
徐初蕙看不下去了,也不管什麼囑託,直接沖著裡面說道:“爹孃不反對了,紀楚聽話,快把門開啟吧,日後你想嫁誰就嫁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