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送暖,春回大地。
一夜安穩度過,模具無人破壞,該是好事。
然而何嬌卻始終從醒來後就開始皺巴著臉,眼睛時不時飄向前堂桌子的模具,碗裡的米粥都快被她搗成了糊。
怎麼會呢,她心裡反複嘀咕。
按照常理而言,那個兇手做賊心虛,鐵定會來盜取模具甚至是毀壞,怎麼可能沒有動靜,在這個節骨眼上也沒人出府逃之夭夭。
所以這人應該還在王府裡。
何嬌有些失落,看來她還是沒有破案的潛力。
唐晗不動聲色地又盛了一碗,她手裡的那晚粥糊被替了下來。
“來,嬌嬌,別想的那麼複雜,先填飽肚子。”
何嬌低頭抿了口,心想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先前被追殺習慣了,所以現在只是個普通的命案就聯想到了自己身上?
半個時辰後——
刑房傳出聲聲慘叫,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戛然而止。
抓到了兩個人,一男一女,一個是負責抓藥的小廝,身強力壯的以前當過屠夫,一個是膳堂裡的奴婢,結合其他人審查一番確鑿他們是那種關系。
好巧不巧那個奴婢會針線活,搜身時還發現她隨身攜帶銀針。
而春桃出事那晚,他們的確出去私會,雖然是說在房舍前面的那處樹林,但無論是尺寸還是各方面與兇手基本吻合。
兩人就地正法後,何嬌卻總覺得這一切太過順利。
好像是憑空將他們送來似得,但關乎春桃的死因的確漏點重重,與之前煙憶和蔡茗涵相比較,這個兇手手法一般,只能說夠狠,卻做的不幹淨。
可是人已處決,這事也只能翻篇了。
解決完這樁命案後,唐晗立馬就出了府,聽說是邊關出了岔子,軍事緊急。
經歷這麼多起命案,何嬌也做出了那個決定,眼下就等唐晗回來再告訴他了。
逛到膳堂門前,宋媽透過窗,滿頭大汗地跑來,手裡還捏個湯勺:“側妃來啦,老身正煮醒酒湯呢,它今兒又偷喝了幾壇,喝壞了肚子在裡面歇著呢。”
提到月白,何嬌就不免得有些愧疚。
她這個主人都快把它拋擲腦後了,恐怕是最不稱職的了。
等她滿懷愧疚的邁進膳堂時,那點愧疚之心作勢消散。
才多久不見,它都快吃成狐豬了!
何嬌用手指懟了下它鼓鼓的肚子,憤恨道:“最近這麼亂,你小日子過的倒是瀟灑。”
月白微微睜開狐眼,撇了眼這個將自己忘卻的人類。
然後又合上眼呼呼大睡,頭頂還放著個瓷碗,裡面盛著油光鋥亮的大雞腿。
光是聞著,就勾起無數饞蟲。
“宋媽!”
宋媽嚇一激靈,何嬌少有的在外面露出憤慨的神情:“晚膳加倆雞腿!”
話音剛落,月白騰的睜開眼,尖銳的爪牙從肉墊裡探了出來。
見狀何嬌露出勝利者的微笑:“我要最肥的那隻!”
月白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緊盯著何嬌,那樣子似乎在說你敢:“嗚——”
何嬌心情大好,環著雙臂轉過身。
眼角掃過月白,故作長調道:“記著了啊,宋媽,我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