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拉,像是什麼東西碎了。
何嬌嘴角咧開,露出一道非常蒼白的笑容,回房的步伐每走一寸如同刀割般疼痛。
她是該痛罵皇上連這種事都能管,還是大罵唐晗明知道青墨心裡沒他還做那種事,還是...痛恨自己在意這些作甚。
側妃...嗬,自己不過是他眾多妃妾中的一位,只因自己利用價值更高,所以才會差別待遇,對吧。
瞬間對唐晗的那些美好幻想四分五裂,只留著醜陋的裂痕。
在何嬌剛進去不久,墨宇前堂走出來個人,白橋擦擦眼,那不就是王爺嗎。
話沒說出口,唐晗狠狠剜了眼白橋,顯然是聽到了那句解釋。
推開門,床榻上的被褥呈拱形,一顫一顫的,還有嗚咽聲斷斷續續傳來。
唐晗又心疼又欣喜,她這樣傷心怕是在乎自己。
從後面將她抱住,薄唇貼著耳廓蠕動道:“哭什麼,嗯?”
何嬌臉上幹幹淨淨,哪有在哭,方才不過是戳著被褥在洩憤,不過他這時不該在品襄閣嘛,怎麼還過來了?
想到他們可能已經做完了那事,何嬌嫌棄地往旁邊挪了挪道:“王爺說什麼呢,我沒哭,你剛忙完還是早點回品襄閣歇了吧。”
唐晗眉毛一挑似是不信,但扳正她的頭,通透的眼眸,眼肉也是正色,還真沒哭。
不免有些失落,但聽她的話眼前又一亮。
觀察著她的神色,唐晗一把撈過她躺了下來,合著眼道:“我可沒興趣觀摩宮圖。”
宮圖?這個時代還有這玩意兒?
何嬌愣了神,下意識問出口道:“這裡還有宮圖嗎?”
忽然耳畔傳來聲粗氣,身後的滾燙如同燒紅的烙鐵,燒紅了兩人面頰,連同耳廓都紅得不像話:“怎麼,嬌嬌想看?”
身體繃得不能再緊,何嬌忙轉移話題道:“我的意思是品襄閣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突然唐晗捂住了她的嘴巴,隨即從後面抱住她,頭埋在頸裡咬牙廝摩道:“好了,別再說了,該睡了。”
是個人便會幻想,他方才不自主地將那一幅幅場景的男女,換成了他與何嬌。
現在還吃不得她,這麼想只會令自己分外痛苦,又豈能讓她再禍從口出,難保不會一時沖動辦了她!
被他緊緊摟在懷裡入睡,不知何時成了習慣,他的每回觸碰都無法推開。
冥冥中像是兩塊磁鐵,一旦相碰只會愈來愈緊,只要一方不松開,似永遠不會排斥。
品襄閣那邊響動愈演愈烈,聽得姑姑都心神不定,笑得合不攏嘴,在後半夜悄悄離開了王府,趕回宮裡稟報一切辦妥。
天矇矇亮,灰白的雲片片連結成階梯,朝陽的光輝化作金芒照亮大地。
白雪化成水泊,倒映著下人們各式各樣的表情,昨日的響動幾個離得不遠的守夜的都聽到了,公主再不得寵,這礙於皇恩不也得妥協嘛,就是替搬到墨宇的主子可惜。
嫁給王爺是莫大的尊榮,但想獨佔王爺卻難比登天,皇上也不會順從人願。
墨宇寢房裡,唐晗早就醒了過來,而懷裡的人是他柔情的催化劑。
那雙眼眸膩出水來了,死死盯著這個作死的小女子,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目光向下移動,冷冰冰的小手今天也有了暖意,不長不短的指甲正若有若無地颳著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