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話,何嬌心裡泛起酸漾,眼裡除了淚光隱現,便只剩下了複雜。
如果再早一點說,再早一點,那該有多好,可惜......
現在的她啊,真是映照了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的意境。
何嬌眼角的淚珠倔強停留,始終沒有什麼流下來。
一如她的心,已然不在這。
清涼的嗓音輕飄飄的,似有種從前月美的意味:“是啊,屆時叫上蕭尹,我們一起。”
話畢,何嬌沒法再去看月美的神情。
“府裡還有許多事,我先回了。”
說罷倉促離去。
纖長的五指還保持著拉扯的姿態,月美怔愣片刻,嘴角緩緩攜起,化作自嘲的輕笑。
回府的路上不知沖撞到多少人,她不知,心亂如麻。
月白被顛簸的七葷八素,一進府就忙不疊地逃脫掉這個像是瘋了的女人。
而如同一株飄曳的小草的小人兒,就在甬路被人鉗住了腰,按進了胸膛。
湧進鼻尖的那股味道,分外熟悉了,就像是這個懷抱,是那麼的熟悉,令人貪戀。
沒有再猶豫,何嬌主動的環抱過去,企圖尋到更多的安穩。
只是這麼個小動作,足以讓剛要責問出聲的人止住話頭,還以無聲的溫暖,眼裡的寵溺快要漾出來,卻又怕把她淹沒極力往回收。
白橋本是靜候在一旁,見到這幕,悄無聲息地合上了王府的大門,退隱到不知何處。
許是心累交瘁,竟在這種姿態下也能夠入睡。
唐晗打橫抱起,每走一步都極為緩慢,生怕掂醒了懷裡的小人兒。
紅雨迎過來被他抬手打發,安置好人後,定定地望了會兒。
眼裡倒映著她呼吸平穩的小樣,究竟是發生了何事,會讓她這般反常呢...
想到暗衛的回報,唐晗眸色漸深,俯身在她的額頭啄了一口,似是自語又像是對小人說的話:“無論是誰,都休想將你搶走。”
而你,也逃不掉。
斜眼督見門口的人,唐晗按捺住賊心,起身囑咐了句照顧好她便離開了。
不久後,床榻上的人幽幽睜開眼,面色浮紅,胸口如同有千萬只紅鯉在躍龍門,盡是一副小女兒家的姿態。
呆呆地望著幔簾,腦中不斷回蕩著:我好像是喜歡上他了,我喜歡的人是唐晗嗎......
半年多的相處,多次生死相伴,何嬌對他有依賴,有崇拜。
經過月美和唐晗的前後對比番,還有一點,她雖然現在暫時還無法確定,心裡卻已經開始有些確定,她似乎是真的喜歡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