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煙躍躍欲試,廚子忙伸出鐵勺阻止道:“可別,這是要送給品襄閣的夜宵,要是出了問題咱們腦袋都不保,再說這等粗活哪能讓你一個小姑娘做。”
話雖如此,廚子的眼神卻是飄移不定。
淩煙擼起袖子明媚的笑道:“有這麼多人在,能出什麼事,不就是炒菜嘛,我打小就力氣大,放心交給我吧。”
說著淩煙朝旁邊使了個眼神道:“大家夥都忙著呢,沒人發現的,要真出了事,你盡管把我供出來,我也是想為王府出點力報答收留之恩。”
廚子動作慢了下來,遲疑道:“你真拎得動?”
淩煙繞過灶臺,走到他那邊單手提了起來,菜餚在鍋裡翻了個底朝天沒有一點撒出去,廚子這才放心,順道說了幾句好聽的話。
餘光在膳堂掃了兩圈,確定無人發覺,淩煙嘴角一提,冷笑著把白瓷瓶的蓋子開啟。
當她的手腕剛往下垂的時候,赫然一道白影竄動將她的手背抓破。
定睛看去,是一隻白狐。
淩煙知曉這是何嬌養的畜生,她警惕地望向其他人。
鬆了口氣,目光鎖在白瓷瓶上,再次作出傾到的姿勢。
“唰”又是一道白影。
這次她提前做出了防備,卻還是手腕受了傷,白瓷瓶滾落在地。
發出一記悠長的悶聲~
這聲本不顯眼,但在月白叼到嘴邊擱到宋媽的旁邊時,才引起了眾人注意。
月白高昂著頭,用腦袋瓜推了推宋媽,而後看向淩煙,這麼一弄,所有人都明白了月白的意思,這淩煙是要往菜裡投毒啊!
淩煙陰沉著張臉,那樣子與之前的和善完全不同。
宋媽也算膽子大點,她捏著瓷瓶往菜板上一拍,厲聲道:“淩煙姑娘,這是怎麼回事!王爺側妃好心收留你,你卻恩將仇報要害王府上下都被砍頭嗎!”
手背手腕的陣陣刺痛漸漸喚醒了理智,淩煙收起臭臉,勉強笑道:“我不知道宋媽你在說什麼,我做了什麼就是恩將仇報了?”
宋媽指著白瓷瓶質問道:“東西就在這你狡辯什麼!藥味這麼重,能往菜裡加的東西不是毒藥還能是什麼!”
淩煙抬眼看了周圍的人苦笑道:“你們也覺得我要在菜裡下毒?”
其他人默不作聲,但沒人幫她說話,那便是與宋媽統一的想法。
淩煙深吸口氣緩緩道:“是,這是藥。”
眾人臉色驟變,淩煙又道:“但不是毒藥,我也沒有要在菜裡下...嘶!”
話未說完,月白又撓了一下淩煙。
這次更過分,是臉蛋。
血淋淋的口子讓淩煙的表情更是猙獰:“你這該死的畜生!”
月白狐眼一凜,倒勾尖爪從肉球裡伸出。
心道:再罵本狐一句,我撓死你!
那雙半眯的狐眼與那晚蕭尹的眼神竟有重疊之處,淩煙心有餘悸的後退一小步。
聽到她的稱呼,宋媽不滿道:“它叫月白,是品雅閣那位主子從獵場帶回來的靈狐,它要是畜生,那些蛇蠍心腸的人豈不是畜生不如?”
月白挑釁的看著她,淩煙一咬牙,順手操起白瓷瓶往嘴裡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