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沁人心脾的香味湧進房間,各類菜式看得是眼花繚亂,光素食小菜就有十碟,肉食還要分炸炒烹煮,主食更不用說。
這一頓早膳就得有個七八兩銀子吧,何嬌暗暗咂舌。
右相府這麼有錢的嗎,和王府的清粥小菜完全是兩種極端啊,而且唐晗的地位聽說是朝廷目前最高的了,連皇上都要照料他。
送走蔡包圍,何嬌才開始動起筷子。
出了門,管家就忍不住道:“老爺,您對她怎麼真跟親閨女似的,難道您不恨她?”
蔡包圍睜開小眼,瞬間紅了眼眶,近乎猙獰著五官,聲淚俱下道:“怎麼不恨!”
得知禁軍去抓她的時候,蔡包圍就想好了怎麼在死牢折磨她!
拿她當茗涵看待?
可笑!
若不是顧全大局,他恨不得殺了她!
殺她之前還要生刨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打斷她的骨頭!屍體丟了餵狗!
老管家還是不能理解,蔡包圍揮揮手,抹幹了眼淚道:“本相自有安排。”
“那小姐的玉體還要接回來嗎?”
蔡包圍瞪眼高聲道:“當然,茗涵生前在王府受盡屈辱,死後若不能歸家安息,還怎麼讓我面對她娘親?過些日子就去接回來,抬著新做的玉棺風風光光的去接她回府,也讓百姓們看看唐晗的真面目!”
半月後,戌時。
是唐晗第一次登上右相府。
——會客前堂
“我既然離開了王府,就不會再回去,王爺還是請回吧。”
本來氣氛凝重,正處劍弩拔張,卻因何嬌的一句話頓逝化作虛無。
唐晗不可思議的看著何嬌,彷彿那句話不是從她嘴裡蹦出來似的。
反觀蔡包圍樂開了花:“王爺,這可不是本相所逼,是何姑娘自個的決定,王爺放心,本相待她如同親女...不過茗涵去了也有幾日了,明日本相率人抬棺到王府接茗涵回來,還請王爺早些回去做準備。”
“別讓百姓以為王爺是個薄情寡義的人哪。”
唐晗把目光從何嬌身上摘除,轉而面向蔡包圍沒了好臉:“既嫁了王府,無論生死皆是王府的人,右相這想法怕是不妥,本王難從。”
蔡包圍氣急未表於色,假笑道:“茗涵生前受盡了屈辱,王爺作為夫君不僅沒有盡其職責,反之冷落於她,才會釀成此等悲劇,百姓眼中的銘賢王可沒有這般狠心。”
唐晗眼角撇了下默不作聲的何嬌,忽地冷笑道:“右相以為本王怕流言蜚語,還是怕死?令千金的事還是死心了吧,若是抬副空棺而回,莫怪本王今日沒有提醒,告辭。”
真當這是王府了嗎,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蔡包圍氣得渾身顫慄,赫然想到旁邊的人又恢複笑臉剛道:“何姑娘,方才我的話沒有半點針對你的意思,你...”
話沒說完,何嬌沉重的轉身離開,所有的平靜都被唐晗打亂了,哪還能聽進去。
嘩啦一聲,桌上的茶杯茶壺摔碎在地。
前堂回蕩著蔡包圍氣急敗壞的叫喊聲“大膽!反了他們了!都拿右相府當成什麼地方了!眼裡還有沒有本相了啊!”
夜半子時,何嬌毫無睡意,已經在屏風前站了許久。
悵然所失的伸出手,指尖再次劃過馬背上的人,心裡滋滋作痛。
‘嘎吱’
大門悄無聲息地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