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橋闖進了門急道：“王爺，出事了，側妃瘋了，側妃卒了！”
聞言唐晗臉色驟變，餘光時刻注意熟睡著的何嬌，刻意將聲音壓低道：“把話說清楚，到底是瘋了還是卒了？”
蔡茗涵的情況比煙憶還要複雜。
白橋三言兩語解釋不清，只能簡短道：“既是瘋了又卒了，側妃死在了品雅閣前堂，王爺去看了就知道了！”
又是品雅閣！
唐晗不再耽擱，支起身從何嬌頭頂繞過，動作緩慢。
直到躍到地上迅速穿好鞋，一把抓起架子上面搭著的衣裳，邊繫腰帶便走到門口不忘關門。
白橋匆忙跟在後面，唐晗擰著眉，手指靈活擺動，不到片刻穿好了衣裳。
品雅閣裡裡外外圍著許多下人，越過他們，正門被暗衛團團守住，見到唐晗過來紛紛讓開一條路來，方才外面的議論聲逐漸消逝。
走到前堂，蔡茗涵被一塊白布蓋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酒和腥臭味。
唐晗才上前走了幾步，身後負責蓋布的暗衛不禁提醒道：“王爺，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側妃的死狀實在是一言難盡...”
對此唐晗並沒過多在意，戰場上胳膊腿滿天飛，他還不曾皺一下眉頭。
然而真等到掀開蓋布的剎那間，唐晗滿臉驚疑，不由自主地倒吸口冷氣，身後過來的白橋更是偏過了頭，不敢對著那具屍體看得太久。
和煙憶無傷無痕地死狀相比，蔡茗涵的死狀何止悽慘二字，簡直是慘不忍睹。
那張臉已經不能用臉來描述。
口、鼻、眼皆有紫黑色的濃血流出，面呈紫青發黑，嘴唇腫裂的像兩根被炸大了火氣的香腸，顏色同樣。
在兩片腫唇的縫隙間，也不知是那隻露出的舌尖還是裡面什麼，還在往外流淌著殷紅。
下巴乃至衣襟、腦袋旁邊，甚至是臀部那側都被血泊和髒穢侵泡。
逝者已矣，唐晗屏住呼吸把白布蓋了回去。
轉頭，臉色陰沉，斥責道：“她怎麼會到這來？誰發現的屍體，又是何時發現的屍體？在這守著的人呢？難道你們連個女子都敵不過！什麼人都能放進來要你們有何用！”
事先品雅閣進了刺客，還在暗衛眼皮底下殺了人，可以理解他們在後院不知道，刺客武功高強身手敏捷，發現不及時也能理解。
可這光天化日之下，何嬌才離開品雅閣，後腳又發生了命案，這次更過分，直接在前堂，賊都進來了，他們在正門怎麼守的？
負責守在正門的那兩個暗衛面面相覷。
然後個子高點的暗衛面露為難道：“是側妃硬要闖進來，她那時蓬頭垢面衣衫不整，舉止癲狂，還出言威脅非禮之說，屬下豈敢近身造次，但後來屬下一直跟著進來，才發現側妃正在吃東西，沒等走出去就...吐血而亡了。”
白橋見狀忙補充道：“句句屬實，屬下剛聽聞此事急急忙忙趕過來，紅雨和他們倆都被側妃傷了，其他見到過側妃的下人都說側妃舉止怪異像個瘋癲之人，所以才會同王爺稟明側妃既是瘋了，又...卒了。”
唐晗看向紅雨，手背上的血痕確是指甲弄成的。
感受到唐晗的目光，紅雨把腦袋埋在了前胸脯裡，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把外面的人打發走，叮囑他們暫且別走露風聲，此事...待清揚過來後再商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