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到了,外面也亮了。
然而事情還沒有結束,待兩人前後回到裡屋的時候。
睹見石床上的屍體變化,何嬌臉色驟變,大步走過去仔細翻看。
還是沒有任何傷痕浮現。
看來尋常辦法是沒有用了,何嬌驚訝過後,迅速冷靜了下來:“王爺,外面是何時辰了?是晴是陰?”
唐晗到外面望了望天,隨即又進來回複道:“辰時三刻,晴。”
何嬌道:“還需要準備酒糟、新油絹或者明油傘,等到巳時把她抬到外面。”
“好,我這就去讓白橋準備。”
唐晗剛轉過身,何嬌遲疑片刻叫道:“王爺,如果屍身仍無傷痕,只能...解刨了。”
何嬌也是沒有辦法,她知道古代人都以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為由,連頭發都捨不得剪掉,就更別提解刨屍體了。
先前劉嬸的那樁案件,是因為表面就能驗出死因,不像是這次,無傷無痕。
哪知唐晗卻沒有想那麼多,直接應道:“好,依你說的辦。”
他答應的痛快,不過是因為信任何嬌,其他人卻沒有這麼開明。
何嬌緊了緊大氅,才走到門口就聽到他們的爭論聲。
“晗兄,縱使想從死因追查刺客,此事也不能做,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即便是罪惡滔天的賊人也不能讓他們死無全屍。”
風清揚行事正統,是君子,卻也是個太遵守規矩的君子。
他第一個提出異議,白橋他們不說話但從眼神裡也很容易看出來想法。
頓時解刨煙憶屍體的事情,分成了兩方陣線,一是何嬌和唐晗,二是風清揚等人。
唐晗比起風清揚的憤慨,淡定很多:“就算你們這樣反對,也無用,我意已決。”
風清揚不可思議道:“晗兄,你有何理由對一個死去的人再下殺手?”
他與唐晗爭議過,但這次卻怎麼也無法理解,追查刺客除了這個辦法就沒別的了?
面對他的質疑,唐晗面不改色道:“我信嬌嬌,這理由可夠?”
何嬌震驚的抬頭望向他,眼裡一片複雜。
唐晗又氣死人不償命補充道:“查清死因對刺客可更好防備,而嬌嬌也可以洗脫嫌疑,一舉兩得,清揚,說到底死的人是我王府的人,即便你極力反對,也無用。”
風清揚氣得話止:“你”
這還是何嬌第一次見到風清揚失態,她清了清嗓子平息了這場戰火:“還不一定解刨呢,等快到了晌午,這個法子還不管用的話,你們再爭辯也不遲。”
聞言風清揚臉色恢複了不少,反觀唐晗則笑道:“再爭他也辯不過我,就他現在的嘴皮子還是跟我時間久了練出來的呢。”
風清揚眼皮一搭,太陽xue隱有青筋跳躍,何嬌微微一笑。
看來這個風公子和唐晗的關系很好,而且她似乎又發現了唐晗臭屁不正經的一面。
三人說話間,白橋已然備好了要的東西,只是這場地...
白橋隱有難色道:“敢問何姑娘,把屍體抬到露天處,是...衣裳完好還是...”
何嬌理所應當回答道:“自然是褪光衣裳,不然怎麼將傷痕曬出來。”
若是知曉受傷部位還好說,她壓根不知道,不全裸著曬怎麼知道哪裡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