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嬌被紅雨攙扶出去,沉沉的跪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引得宣旨的老太監都側目。
等到各院落的妃妾出來後,老太監正正嗓子還是那副奸音:“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銘賢王鎮壓邊關有功,為壯我朝威武立下赫赫戰功,賜萬兩黃金,錦緞千匹,另因我朝南襄公主青墨德才兼備,特將其許配銘賢王,三日後從宣正門迎娶過府,其名分朕準予銘賢王一人做主,欽此!”
什麼!把青墨公主許配給王爺!
霎那間眾位妃妾面如死灰,把公主嫁過來,王爺敢不給正妃位分嗎!
可這樣她們還爭鬥個什麼勁!誰家也不能和公主的背景相提並論呀!
老太監將皇旨舉到半空掃了眼道:“還不快接旨?”
按理說,這該是銘賢王本人接旨,但此刻人不在,自然推至位分最高的人。
蔡茗涵提起裙擺,看了眼四周,頓時倍感榮譽,又有些得瑟的準備接旨,卻不料半路殺出個黑著臉的風清揚。
他來得極快,似是趕在老太監的身後。
人在眾人前面半跪,脊背微顫,聲音比寒冬臘月的飛雪還要涼:“臣代銘賢王接旨!”
何嬌聽出來他隱忍著爆發的情緒,是從牙縫裡將這幾個字擠出來的,既然他在這,那麼唐晗是不是也回來了?
然王府甬路並無他人出現,何嬌微微頷首,心底劃開抹酸澀,面露諷刺。
這算什麼,還娶個沒完了,這次可好,直接把這時代最尊貴的公主給娶了。
唐晗啊唐晗,你好厲害呀!
呸,花心大蘿蔔!
一時間,何嬌難以抑制的在心裡將唐晗罵得狗血淋頭,瞬間歸咎於渣男行列。
老太監似乎知道的內情更多,眼裡毫不吝嗇的不忍道:“風公子保重身體呀,這姻緣講究的是緣分,強求不來~”
風清揚站起身垂著頭,攥著聖旨的手逐漸縮緊,恨不得用蠻力將那張皇旨擠碎。
白橋送老太監到了王府門口,老太監擺手坐回轎子裡道:“好了好了,別送了。”
再回來時,白橋見何嬌還在地上跪著,給紅雨使了個眼神。
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的煙憶和蔡茗涵停住了腳,故意聊天卻說給她聽。
“喲,這有些人可蹦躂不了多久了,看來這正妃的位置是塵埃落定了,估摸那個賤人氣得不行,畢竟在王府攪和了半年也沒弄出個位分出來,瞧瞧,我這側妃的位置做的還是好好的,咯咯,今兒這道聖旨可真是痛快。”
煙憶餘光瞄著後面那道不動的身影,嬌聲笑道:“姐姐,你我且看好吧,有些不識趣的人很快就有人收拾了。”
她們的話總是這麼過分,紅雨擰著眉,扶起何嬌道:“小姐,地上涼,快起來吧。”
何嬌一路怎麼回去的都不知道,雙膝在雪地跪久了陰濕徹骨的冷,但卻遠不及心裡的涼,她也不知道為何,就是心裡不舒坦。
白橋跟在唐晗身邊時間夠久,也知道青墨與風清揚的事情,但他頂多是個貼身侍衛,這事他安慰不得,只能守在跟前避免風清揚做出傻事。
站了許久,風清揚面色如初,生硬地把聖旨遞給白橋,又轉身離開王府,背影蕭條。
望著遠去的背影,白橋不免感嘆:上天真是捉弄人,皇上偏偏把有情人拆開,竟還許給了和風公子關系匪淺的王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離間他們兩個好兄弟。
當晚,何嬌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