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獨對著受傷的手吹了吹,隨後警惕地貼著榻前,坐到凳子上酌了口清茶道:“你想讓我帶你走就過來坐下,把你的故事分給我,若是我覺得精彩就帶你走。”
聞言何嬌眼珠轉了轉,靈光乍現。
無所謂道:“你若不帶我走,我就把你患有隱疾的事說出去。”
“你”沈獨氣結。
而後又笑了:“你倒沒那麼蠢,不過我這有沒有隱疾並不需要你說,隨便找個女人過一夜就不攻自破了,而你想逃出去應該沒有那麼容易吧。”
何嬌不作聲,沈獨挑了下眉道:“喏,坐吧,我只是想聽個故事,不會為難你。”
編故事誰不會,何嬌才隨口說了幾句,沈獨就擺了擺手:“換一個,比如你既然不願意在這,為什麼還要來飄香院?”
“這個...”
何嬌想起了月美,眼皮自然地向下搭攏,所有的生氣都煙消雲散,像是失魂落魄。
沈獨來了興趣,目光炯炯靜候下文。
“我本來是去醉紅樓找人,但被騙到了這...”
“然後呢?”
“然後?”何嬌抬起眼看他。
“然後就遇到了你啊。”
沈獨哦了聲,隨後道:“那麼說你對小倌有興趣?”
“小倌怎麼了?”何嬌不經意提高音量。
沈獨噓了聲,然後站了起來道:“今日看來是沒什麼故事了,你繼續待著吧。”
何嬌噌的起身:“喂!我都說了,你不帶我走?”
“你故事不好聽我為何帶你走?”說著沈獨便邁步要離開。
何嬌咬著牙,額頭青筋暴起。
手中攥起拳頭招呼了過去,沈獨側身躲了過去,脖子又被她撓了一下。
低頭一看,何嬌那幾片凝玉般的指甲染了一半的紅。
沈獨實在難以忍受她接二連三的突襲,捂著脖子大叫道:“老鴇!來人!”
很快門口劈裡啪啦的來了人,老鴇進屋見沈獨捂著脖子,手和耳垂都布著牙印吃驚道:“公子這是怎麼了?”
沈獨瞥了眼身後求帶走的何嬌,怒氣沖沖地留下一句:“她是個瘋子!”
何嬌也氣得不行,老鴇讓人按著她從暗道扔到了柴房裡面壁思過。
接連兩天,何嬌吃著沒油水的粗陋飯菜,到處尋找著逃跑的時機。
終於有一天等到了廚房沒柴火的時候,她逮到機會打暈了抱柴的龜公,自己穿上那身布衣逃出了飄香院。
“再讓我碰見宋三娘,定把她打得她媽都不認識!”何嬌低著頭咒罵道。
時不時注意周圍,以防飄香院的人找過來。
何嬌找個隱蔽的地方換回了衣裳,捏著咕嚕嚕叫不停的肚子在街上徘徊,嘴唇因長期不進水幹涸起皮。
街面吆喝聲此起彼伏“賣包子咯,京城最大的包子!皮薄餡足只要兩文錢!”
真是誘惑!
何嬌直勾勾地看著那些熱氣騰騰的大包子,用力地嚥了口吐沫。
忽然一陣馬蹄喝聲將她隔絕包子鋪,整個人慣性地倒退幾步。
“恭迎銘賢王凱旋歸來!銘賢王將抵達城西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