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何嬌的臉有些紅了。
掌櫃壓根沒對她抱什麼希望,倚靠在身後的木櫃臺上,嘴裡喲呵一聲嘲諷道:“嗬,銀子沒有,你說你不是討飯,那來我這幹什麼來了?”
何嬌不甘心地又尋摸了一圈,還是啥都沒有。
何嬌堪堪放下手,聽到老闆諷刺也不惱火,只是尬笑道:“討...討點酒唄,掌櫃,要不你賒給我點雄黃酒?我是真有急用,保準一會兒就給你送來銀子。”
掌櫃三角眼一立,往外推搡著何嬌道:“沒銀子還想著喝酒!活該你落魄街頭!”
何嬌一手掰著門簾,不肯出去,著急喊道:“你要是不信,我還可以在你這當夥計啊,哎!你別打人啊!”
掌櫃不耐煩地隨手操起門口的掃把,對著何嬌就是一頓猛打,完全沒有手下留情,隨後酒坊裡傳來一聲晦氣,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被隔在門外的何嬌呲牙咧嘴地揉著肩膀,頗為狼狽。
這下可好,外傷內傷都全了!
她本是想借雄黃酒的威力殺殺屍毒,免得感染什麼疾病,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把自己弄得一身傷。
她躊躇在原地揉著發紅的手臂,正想辦法呢。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是個衣著暴露的女子,她身穿紫紅色紗幔薄裙,其貌不揚,五官被厚重的胭脂遮得快看不出原來的面目,只能見到那雙小如黃豆的眼裡還閃著興奮的光芒:“哎,你是不是剛才在衙門驗屍的那位公子?”
何嬌正在犯愁,哪有閑心理她,只嗯了聲便不說話。
面對何嬌的冷淡,這個女子明顯和古代大多數閨秀不同,竟不怕男女有別,賊兮兮地湊近她小聲道:“你是不是在為銀子犯愁?”
何嬌被鋪面而來的脂粉味嗆個正著,邊咳嗽邊拉開了距離:“咳咳,你怎麼知道?”
“公子這樣懷才不遇的人我見多啦!我給你指條明路,你隨我往前走幾步,那邊最大的紅樓便是你日後一展拳腳的好去處。”
她說完,生怕何嬌返回,拉著她的衣袖就要走。
何嬌只想解決目前困境,也沒反抗,被拉著往前走時邊問道:“有銀子賺?”
“哎喲,傻公子,不是有銀子賺,是有大把的銀子等你去賺!快跟我走吧!”
“你等等。”
何嬌忽然停了下來,面不改色地注意她的表情道:“你說的行當不會是有為道德的吧,或者是妓院那一類的?”
女子捂嘴咯咯笑,臉上的粉都快要抖了下來:“公子說的什麼話,你又不是女子,去什麼妓院嘛!”
聞言何嬌放下了心:“那走吧。”
望著門匾的‘醉紅樓’三個大字,何嬌赫然想起那個銀發男子,心裡隱隱有些期待,難道他也在這當夥計?
身邊的紫紅衣裳的女子見狀推了一下何嬌,一起進了醉紅樓的大門。
然而剛進來的那一刻,何嬌就後悔了。
這哪裡是什麼正經地方,分明就是個男妓院!
是她大意了,本以為像小倌館這種地方會很低調,沒想到是如此光明正大的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