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時,她在母親會診室裡見到過不同的心理患者,何嬌透過細微變化的表情就猜出了想法,也意識到自己在生病之人面前談笑,的確不好。
將功補過,故而神色自若地清了清嗓子,以她現代理解溫病就是發燒,便好心道:“溫病是小事,回去拿燒酒擦擦身子退了熱就好,也不用吃什麼補藥,是藥三分毒嘛。”
說完,何嬌暗下垂眸觀看婦人的表情。
見她笑意全無,眼角下垂,所有的樸素和藹都消失無跡,就知她這話還不如不說。
總之醫生這行和法醫有一點一樣,經常吃力不討好。
何嬌有些煩躁。
她好不容易和那個女人互換人生,憑什麼還要頂替她的本事活著?
更何況醫病救人這種事,她可一點也不會。
想到這,何嬌索性擱下了那點尷尬,不再與婦人糾纏。
方法給了,用與不用也不是她能插手的了的。
於是繞過婦人,邁到老嫗身邊,神態有些侷促:“婆婆,我有些餓了,不知道現在可有飯菜呀?”
老嫗年過六十,見到近在眼前的這張俊顏竟也鬧出了個臉紅的笑話。
她羞愧的哎呀一聲,心裡暗道真是羞人,然後朝身後叫道:“二牛,虎子你們現在就快去打兔子給公子做夜宵,公子這邊請,老婆子家殘羹粗食,公子不嫌棄就好。”
晚飯期間,何嬌左右從話裡打聽的也差不多了,原來那白衣女子是以女扮男裝在這座村莊生活了兩個多月,因為醫術超群,欲報村長收留之恩,所以免費給人看病。
除了衣食住行都緊給著銀子,遇到困難的戶還會出勞出力出錢買藥。
這等算下來,其實這葉蕭就是個爛好人,虧得大了!
“嗝~”
何嬌摸著撐得鼓鼓的肚皮,出外散步,順道咂吧咂吧嘴。
村莊雖大,但也沒什麼看頭,何嬌一路上山,到了最頂往下望,透過層巒疊嶂的深山老林,在這大山後面竟然看到了萬家燈火,與現代不同的是那邊似乎都是燭火燈籠,濃濃的華夏風格,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朝代。
在現代看多了城市夜景,何嬌索性躺在山頂的草叢上面望著那幾顆散落天際的星星。
邊看她邊摸著臉蛋想,這副身體堪稱奇跡,三日沒有半塊屍斑不說憋在棺材裡那麼久還充滿幹勁,呼吸都要比以前順暢許多。
半個多時辰過去,何嬌打著哈欠昏昏欲睡,鼻尖每紮一次草,睏意就多了一分。
這夜色不僅吞噬了那片湛藍的天,還進一步擴大領土直接將山林潑成墨畫,更是把隱藏在暗處的蒙面黑衣人與之融為一體。
他們訓練有素,手持銀刀,腳步似貓,眼神兇狠,一步一步朝著山頂側臥的人逼去。
而另外一邊山下,身著紫衣的淩煙姑娘正踏著輕功,身體忽高忽低,奔著山頂而來。
銀刀映月,晃了下眼,何嬌眼皮一跳,身體下意識回頭望去。
只見十幾個蒙面黑衣人已經將她圍成半圈狀,那架勢來勢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