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長,夫妻倆拉了半天家常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再睜眼時,是被餓的哇哇大哭的湯圓兒吵醒的,已是天光大亮了。
“早~”
看著懷中神色迷茫,尚未完全清醒的妻子,先一步醒來的鄭凜湊過去,笑著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伸手把睡在最裡頭的湯圓兒抱了過來,也在她哭紅的小臉蛋兒上親了一口。
“嗚哇——嗚哇——”
奈何他的嘴邊、下巴上長滿了硬硬的胡茬,紮在湯圓兒嫩嫩的面板上,跟針紮在大人的手上沒什麼區別,小傢伙兒哭的更厲害了,小身子不住的扭著想要掙脫大壞蛋的懷抱。
“瞧你,剛回來就折騰女兒,怎麼當爹的!”桑葉嗔了男人一眼,把嚎啕大哭的胖閨女抱到自己懷裡,掀起衣裳開始給她餵奶。
湯圓兒哭了一場,肚子更餓了。被孃親抱在軟軟的懷抱裡,又有香香的奶水吃,她抽抽噎噎哭了兩聲,就忘記了之前的疼,大口大口的吃起奶來,纖長的眼睫毛上還掛著兩滴小小的淚珠兒,看著可憐又可愛,心都要被萌化了。
鄭凜衝著妻子討好的笑了笑,伸手把人摟在懷裡,眉目溫柔的看著長大了許多,模樣已經有了很大變化的女兒,心裡軟成了一灘水,只想一直這麼抱著這輩子他最珍視的兩個女人。
桑葉半靠在男人的身上,也很享受女兒在懷,丈夫在側的時光,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低頭看著女兒慢慢說道:“湯圓兒已經會翻身了,睡覺的時間變得越來越短,也越來越調皮,天天讓人陪著她玩兒,不然就會鬧脾氣。”
說到這裡,她警惕的看著男人,嚴肅的提醒道:“你一向慣她,這次回來可不能像以前那樣了,得當個嚴父才行,不然這丫頭長大了怕是要無法無天了。”
不怪桑葉這麼鄭重其事,鄭老頭和孟氏對湯圓兒小孫女極盡寵愛,只要她鬧著要出去玩,無論是颳風還是下雨,都會依著她把她抱出去串門;每次一哭,就會輪流著抱起來哄,弄的抱習慣了,在沒有睡著的情況下,就不願意躺在床上。
白天還好,家裡有人抱,到了晚上可苦了桑葉這個當孃的,弄的她好幾次生出把她扔到外面,跟胖團睡的衝動。雖然最後都忍下了,但是她自己憋的內傷。
鄭凜瞅著胖閨女白嫩可愛的臉,心想這麼個寶貝寵都來不及,恨不得把世間最好的一切捧到她面前,哪能狠得下心來當嚴父?
只是媳婦兒的話不能不聽,更不能提出一點異議,於是鄭凜違心的保證道:“葉兒放心,為夫定會嚴加管教,等湯圓兒會走路了就教她功夫,磨鍊她的心智。”
桑葉一聽,倒是心疼了,瞪著男人說道:“小孩子一歲多點就會走路了,湯圓兒長得好想來也差不錯,這麼小你就教她學功夫,這不是虐待孩子嘛!”
鄭凜一噎,無言以對。
在孃親懷裡吃的香甜的湯圓兒,對自己引起爹孃的一番教育探討一無所知。不過,作為爹孃的掌上明珠的她,註定要被寵著長大了。
等湯圓兒吃飽了,鄭凜親自給她穿好了衣裳。出門之前,照顧女兒的種種已經很熟練了,好幾個月不見也不見生疏。
桑葉就站在一旁笑盈盈的看著,見男人一邊給女兒穿衣裳,一邊跟她說話,時不時的還要在她的小臉兒上親一口,眼睛漸漸的溼潤了。
這樣的場面,她盼了好幾個月,終於又出現了。這一次,他們能一起教女兒走路、說話、吃飯了吧?
抱著孩子來到前院,第一個碰到的就是早早起來燒飯的孟氏。
乍一看到幾個月不見的大兒子,孟氏已經自己眼花了,直到聽見兒子喊“娘”,她手裡拿著的碗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衝上來拉著鄭凜左看右看,喜極而泣。
聞訊出來的鄭老頭也好不到哪裡去,站在不遠處狠狠地抹了把眼淚,才敢走上前來,嘴裡不住的說著“好”。
多花姐弟表達喜悅的方式就簡單多了,直接抱著大伯的腿哇哇大叫。要不是鄭凜懷裡抱著湯圓兒,他們恨不得順著褲腿爬上來才好。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了頓豐盛的早飯,吃完後,鄭凜就抱著湯圓兒去村子裡溜達了一圈,很快村子裡的人都知道鄭凜回來了,不少關係親近的特意跑上門來,手裡少不得拿幾個雞蛋或是其它吃食,聊表心意。
有些嚮往外面的年輕人,三三兩兩的來到家裡,向鄭凜打聽外面的情況。
鄭凜面容冷肅,實則外冷內熱很好說話,對他們所問的問題耐心的回答,對不能透露的事不著痕跡的揭過。
儘管如此,他這麼一看就見過“大世面”的樣子,引得那些年輕人十分欽佩,當即有人試探著問他下次出門能不能跟著出去長長見識。
鄭凜自然不能答應,以以後留在家中,不會外出跑商為藉口推脫了。
比起年輕人們的失望,鄭家老兩口則是歡喜無比,再不想兒子出遠門了,那種提心吊膽的心情沒有誰願意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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