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樁難得一見的流氓案本來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被李寡婦這樣在大門口一鬧,不知道的人也知道了,紛紛湧到公堂門口看審案。
等張縣令宣佈“升堂”時,門口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
很快,狀態不怎麼好的李寶貴等五人被帶上來,李寡婦“嗷”的一聲衝上去,一把抱住了李寶貴:“寶兒啊,孃的命根子啊,你要是有啥事可教娘咋活啊”
對於李寡婦的哭訴,李寶貴無動於衷。他的目光在公堂內轉了轉,在看到桑葉時,眼睛一亮,猛地掙脫兩個衙役的束縛衝了上來,跪在了桑葉的面前。
“桑氏,求你,求你看在鄉里鄉親的份兒上,放我一馬!我保證,我保證以後不再找你的麻煩,下半輩子給你當牛做馬來贖罪,求你了,求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放過我”
桑葉厭惡的後退兩步,盯著李寶貴冷冷地說道:“想讓我放過你?下輩子都不可能!”
許是桑葉的態度太過堅決,李寶貴看不到任何脫罪的希望,面色當即猙獰起來,衝著桑葉破口大罵:“你個剋死了自己男人的寡婦,以後都不會有人娶你,老子好心掏銀子僱人滿足你,你這個賤人不知道感恩,還敢告老子,等老子自由了,定要讓你桑家上下雞”
“啪!”桑葉抬手,一掌重重的扇在了李寶貴的臉上,李寶貴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賤、賤銀”李寶貴口齒不清的叫罵。
“啪!”桑葉反手又是一巴掌,摔在了李寶貴另外半邊臉上,一高一低的臉瞬間就對稱了。
“嗷你敢打老孃的兒子,老孃打死你這個賤人”李寡婦哪裡肯看著寶貝兒子被自己最厭惡的女人打,當即揮著巴掌衝上來,要去打桑葉的臉。
木氏一直防著李寡婦動手,見狀也擼起袖子衝了上去,啪啪啪的給了毫無防備的李寡婦兩個大嘴巴。
“啊”李寡婦當即捂著臉慘叫起來,聲音大的像是要把屋頂掀翻。
相比手勁兒有限的桑葉,做慣了粗活兒的木氏那兩耳光就要重多了。就算李寡婦的老臉比兒子李寶貴粗糙的多,也同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倒是跟李寶貴看起來更像母子了。
“肅靜肅靜!”堂下如同菜市場一般,張縣令皺眉連拍驚堂木。
“威武”原本看好戲的衙役們見狀,連忙用手裡的執法杖擊打著大理石地面,震懾著還在鬧騰的李寡婦李寶貴等人。
母子倆早在驚堂木響起的那一刻就嚇破了膽,這會兒只覺得被衙役們盯著,頓時不敢再胡亂動彈,連木氏也收了手,規規矩矩的站在了桑老實的身後。
張縣令不想這兩家又把公堂鬧的跟菜市場一般,當即速戰速決進入了公審。
其實該審的昨天就已經審的差不多了,今日再次升堂就是為公佈公審結果,其它的就是走個過場,並不能改變什麼。
在審判的過程中,李寡婦見所有的證據都對自己的兒子不利,就不停地提出質疑,話裡話外的說衙門得到了桑家塞的好處,欺負他們孤兒寡母。
張縣令確實不是個公正嚴明的好官,但是這一次他絕對沒有收受任何人的好處,當即以擾亂公堂的名義讓人打了李寡婦三板子以示懲戒。
三板子一點也不輕,打的還是屁股,打完後李寡婦就再也不敢吭聲了。
人證物證確鑿之下,又沒有李寡婦搗亂,之後的審判進行的還算順利。
如桑葉桑林兄妹所料,沒有背景又沒有銀子開路的,張縣令為在封印之前結束這樁稱的上大案的案子,好為自己再表上一功,很快就對李寶貴等人做出瞭如實判決:
“主犯李寶貴,指使他人擄掠姦淫,目無法紀,罪無可恕,然未遂,經大慶刑典酌情裁判,爾坐獄二十年從犯孫虎、趙大錘、王鼠、周大毛,擄掠姦淫未遂爾等坐獄十年!”
作為受害人的桑葉以及桑家人對於這個判決沒有任何異議,尤其是指使者李寶貴的判決比他們預料的還要重,就更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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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寡婦的反應與桑家截然相反,不依不饒的給李寶貴喊冤,不肯相信唯一的兒子要坐牢二十年的事實。
然而就連聽審看熱鬧的人都不同情她,早就看慣這種事的張縣令又如何會理會,當即擺擺手讓衙役把李寶貴等人押往大牢。
許是被二十年牢獄嚇破了膽,許是知道自己難逃這一劫,在判決書下來後,李寶貴像是丟了魂兒似的,一句喊冤話都沒有,很快就被人拖了下去,只留下李寡婦聲嘶力竭的哭喊聲在堂上回蕩。
另外四個人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心如死灰的被押了下去。這幾個甚至比李寶貴更慘,沒有一個親人過來聽審,更沒有人為他們喊冤。
看著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罪有應得是一件十分痛快的事,桑葉身心輕鬆的挽著木氏的手走到縣衙外面,只覺得看起來灰沉沉的就要下雪的天空,都讓人舒心的緊。
然而,這時卻有幾道不好的聲音傳到了桑家眾人的耳朵裡:
“嘖嘖,不知道這一家子是沒腦子還是腦子壞了,出了這種事人家捂都來不及,他們倒好竟然抖落到公堂上來了!”
“可不是,就算那幾個流氓地痞被判了十年二十年又咋樣,把自己的名聲賠進去一點也不划算。”
“估摸著這家人想借這事訛人家,可能人家不樂意,這事兒又鬧大了,就給告上衙門做做樣子唄,不然啊,這名聲大抵要臭的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