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原、陳玉落、陳清荷也呆住了,他們在襁褓之中的時候,雖然見過陳天賜,可那時候如何能記得陳天賜的模樣,只是眼前這個白髮少年,與自己父親的塑像一模一樣,不是他還能是誰?
陳玉落忍不住想要喊,但是“父親”兩個字,雖然平素裡從她口中不知道被唸叨了多少遍,此時想要喊出來,卻又無比艱難。
只有眼淚,止不住的滾滾落下。
陳清荷一向潑辣,此時也瞪大了眼睛,不敢吱聲,只伸手去扯陳念原的衣服,低聲問道:“哥哥,是,是咱們父親麼?”
陳念原喃喃說道:“是,是吧……”
莊秋水、蟲婆婆、天地一梟等人卻大喜過望,紛紛呼叫道:“義帝!是義帝!義帝果然還活著!”
那白髮少年瞥了他們一眼,卻沒有吭聲。
莊秋水等人一呆,這才發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
那白髮少年的目光掃過江瑤、喬陽陽、焦若蕁、陸月牙、陸易思等人,也只是稍稍茫然了片刻,感覺熟悉,細細一想,卻又甚是陌生,暗忖道:“人類都是一個模樣,看起來差不多吧。”
於是並不過多停留,又看了看陳念海、陳念原、陳玉落、陳清荷,心中悸動,卻反而更加茫然,暗暗忖道:“這些人類是誰?怎的我確實好似見過一樣?不僅僅只是熟悉那麼簡單。”尤其是在看向陳念海的時候,他清楚的記得,剛才自己忍不住出手傷那雙面屍王,就是為了救他。
他到底是誰?
那白髮少年眼中顯現出了迷離之色。
可是這神色頃刻間又消失了。
不去想了,反正與我無關。
江瑤瞧見他的表情,心中不由得冷了半截,喊道:“陳天賜,是你麼?!”
那白髮少年神情一凜,竟生了怒氣,戟指喝道:“住口!我是神!唯存之神!不許在本神面前,提那個名字。”
這個名字帶給他很不好的感覺。
雖然那刺頭箍早已經消失不見了,可是一旦這個名字出現在自己的耳朵裡,他總會莫名的感覺腦袋發痛。
這讓他很不高興。
江瑤呆住了:“你,你,你說什麼?”
那白髮少年鄙夷道:“孱弱不堪!”
陸月牙、喬陽陽、焦若蕁等人更是吃驚。
焦若蕁說道:“天賜哥,你,你這是怎麼了?你不認得我們了嗎?”
“唰!”
白髮少年眼中波光流轉,一道電芒立時劃落,就從焦若蕁的腳下掠過,強橫的氣息翻滾湧動,嚇得焦若蕁渾身一顫,好在沒有擊中,但是那電芒落在戰場上,一片慘呼,數十個魔兵、妖兵連帶鏖戰中的天星人,在淒厲的喊叫聲中,盡數化為塵埃。
眾人瞧見,無不毛骨悚然。
那白髮少年對此也無動於衷,嘴裡厲聲說道:“再提這個名字,休怪本神無情!”
陸月牙悄悄拉了焦若蕁一把,低聲說道:“他不是不認得咱們了,我看是不認識他自己了。”
喬陽陽立刻淚如雨下,喃喃道:“我們等了一百年了,好不容易相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不是他。”陸易思在旁邊堅定的搖了搖頭,道:“雖然長得像,可我知道,肯定不是他,他的眼睛裡,是含有紫芒的,可是這個人,沒有,眼睛裡都是電芒、火芒,深不見底的水色。怎麼會是他?”
說完,陸易思大叫道:“是不是你殺了他?然後變成了他的模樣!?你到底是誰?!你是哪裡來的!?”
那白髮少年瞥了陸易思一眼,根本不屑於開口。
她說什麼,都與自己無關。
陸易思也呆住了。
四女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陳清荷急問道:“他,他不是父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