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頭分身認得曾天養和棋盤石,見是他們兩個,臉色頓時大變,暗忖道:“陳天默那老東西居然找了他們過來。看來是非要置我於死地了!”
忽然瞧見遠處又是兩道人影逼近,仔細一看,卻是漢尼黑法師和一個身穿麻衣長袍的男子,魔頭分身不認得那男子是陳公寔,但是瞧見漢尼黑法師,便知道有些不妙。
此人是精通黑魔法的,自己的許多底細怕他都能猜出來。
魔頭分身自己連陳天默都對付不了,再加上曾天養和棋盤石,更是無法應付,更何況還有漢尼黑法師這個同類作“奸細”,所以魔頭分身深知自己若是稍有差池,頃刻間便會送命,當下也不吭聲,身子急縱向下,往地面上奔去。
有這麼多人阻撓,穿星陣根本無法開啟了,現如今只能是先行逃避,至於能不能逃脫群雄的圍攻,就看自己的運氣了。
曾天養見魔頭分身一言不發,調頭往下逃去,便笑道:“老教頭,怎麼,見了老朋友,一言不發就走了?這可不是你的風範啊。總要張狂一下,吹幾句牛皮大話嘛。”
棋盤石喝道:“快追吧!哪兒那麼多廢話!”
曾天養倒是有些畏懼棋盤石,嘴上說道:“急什麼,他還能逃得出咱們兩個的手掌心?”但是動作卻不敢遲緩,當即化作一道流光,也奔地面而去,棋盤石緊緊跟上。
漢尼黑法師見陳天默目視自己,便也連忙跟著飛去。
他的速度比之魔頭分身、曾天養、棋盤石三人實在是差了許多,但他能鎖定住魔頭分身的魔氣,倒也不怕跟丟了。
陳天默正打算尾隨而去,邵如昕迎了上來,說道:“天墨公,您老便不用跟著了。”
陳天默詫異道:“怎麼了?”
邵如昕道:“叫天養公和棋盤石前輩在後面追,他們以二敵一,大佔上風,咱們卻到前面堵截,給魔頭分身來個夾擊,讓他插翅難逃!”
陳天默忽的醒悟過來,笑道:“好,你能掐會算,剛才與他交手之中,應該也掌握了他的不少氣息和魂力,就以此卜算出他要逃奔的方位,咱們堵截便是。”
邵如昕道:“好說。”
原來邵如昕與魔頭分身交手之時,便有這樣的打算,因此刻意收集了不少魔頭分身的氣息和魂力,此時進行卜算,可精準找出他的方位,縱然是他在地下游走,也決計難以持久。
邵如昕說道:“不過此事需要有望月的配合。”
陳天默點了點頭,道:“正是。”
群雄與魔兵混戰,陳天默和邵如昕也加入戰團,一個手持相筆,一個揮動降魔鞭,沒有了魔頭分身的加持,魔兵的戰鬥力大為降低,不多時,湯先生率領著大批西大陸的高手也紛紛趕到,將魔兵盡數圍在當中進行剿殺!
眼見魔兵死傷慘重,已經不足為慮,邵如昕、陳天默便招呼望月從中脫身出來,邵如昕說道:“望月,稍後我卜算魔頭分身的位置,告知你之後,你便用你的陰陽大執空術將天墨公送過去。”
望月道:“好。”
當下,邵如昕目光內斂,心血湧動,暗暗捏訣,開始卜算。
須臾間,邵如昕喝道:“艮位,一千三百七十六里。”
望月早已經準備好了,當即微微頷首,眼中四個眸子齊齊轉動,一股無形的大力,裹著陳天默,倏的不見。
下一瞬間,陳天默便已經出現在了一千三百七十六里之外的艮位,魂力也已然展開,感受著魔頭分身的氣息正以極快的速度接近,不由得暗暗佩服邵如昕的本事,果然是卜算如神。
卻說那魔頭分身從空中飛落到地面上之後,一挨著土便即消失不見,潛行入地下極深之處,想要躲避起來,而後隱藏氣息,不叫曾天養和棋盤石發現。
不料,曾天養和棋盤石昔年曾經在天符隱界中的屠魔洞裡潛伏二十年之久,極其熟悉屍氣,更加精通山術五行之法的土遁,從半空中追落到地面上之後,也是一挨著土就消失不見了,只尋覓著魔頭分身的氣息極速追去。
魔頭分身剛剛到了地底深處,感知著後面曾天養和棋盤石都還追著,當即皺了皺眉頭,暗忖道:“這二人怕是極其熟悉屍氣,我不做些手段,多半是躲不過他們的追擊。”當即捏了個“死寂之訣”,合身化作一具死屍,散發出一股極其微弱的死寂屍氣,與地下瀰漫的屍氣混為一體,妄想躲避曾天養和棋盤石的追擊。
曾天養和棋盤石追了片刻,忽覺魔頭分身的氣息斷掉了,四周瀰漫的盡是無窮無盡的屍氣,那都是地下死人、死物經年累月積存下來的,比比皆是,倒也分辨不出魔頭分身的精準位置在於何處。
兩人大皺眉頭,棋盤石還埋怨道:“都怪你,剛才要不是因為你磨蹭那一會兒,豈能叫他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