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弘道、望月、陳義行眼睜睜瞧著江星眸自殺,陳天賜被殺,心中之憤懣,無法言喻,又瞧見老教頭閃身遁入穿星陣的虛幻大門,不禁紛紛愕然,不知道老教頭再搗什麼鬼。
半空中的天衛軍衝鋒大陣,飛盧、飛流二人瞧見老教頭忽然離開,連句話也沒有傳下,也都面面相覷,飛盧嘀咕道:“這,這還衝不衝了?”
飛流道:“等老祖宗回來了再說吧,這衝鋒大陣只剩下一千五百人了,死傷慘重,地星人防守嚴密,無隙可乘,老祖宗不在旁邊施以援手,咱們這一千五百人怎麼敢再衝鋒?”
水開源站在高空,距離穿星陣虛幻大門較近,而且她修為也不低,早已經覺察出有股極強的氣息正在飛速逼近,又瞧見老教頭不辭而別,心中不由得暗暗嘀咕:“難道是父親來了?”
就在眾人都不明所以的時候,忽然聽見“砰”的一聲巨響,虛幻大門轟然而開,有道身影倒飛了出來,嘴裡還帶著聲慘呼,直飛了數千丈遠,才停了下來。
眾人吃了一驚,急忙看時,卻見飛出來的人,正是老教頭!
他那雪白的鬍鬚上,現如今血跡斑斑,竟像是受了極大的重創。
整個人衣衫襤褸,十分狼狽,再也不復他之前剛剛出現時候那瀟灑風流、舉重若輕的模樣了。
飛流失聲道:“老祖宗,你,你——”
一千五百名天衛軍也無不大驚失色,以老教頭的修為,誰能將他傷成這個樣子?
就在所有人胡思亂想的時候,虛幻大門再次訇然中開,一道人影飄然而出,立在遙空之上,向下掃了一眼,瞧見了老教頭,倏的又落了數百丈,欺身而近,一把抓住了老教頭,冷笑道:“敢用一個分身來我地星,知道了我來了,便想逃走,真叫你走脫了,我地星之人,還有什麼顏面?!”
老教頭“咳咳”了幾聲,“哇”的又嘔出一口血來,道:“你好快的速度啊,居然能在穿星陣的軌道里截住老夫……”
此人一出現,早有股裹天卷地的氣息,往四面八方瀰漫而去,初時如同春風拂面,叫人不覺而然的感知到,繼而如同山崩海嘯,叫人瞬間渾身打顫。
地星上的眾人,感受到這股氣息,無一不悚然變色,這氣息比先前老教頭出現的時候,還要波瀾壯闊!
與此人的氣息一比,先前的老教頭的氣息,便如河面上的一葉扁舟,秋風中的一片枯葉,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來人是誰!?
不但地星人紛紛矚目,便是水開源,飛盧、飛流等天星人,也急急忙忙打量來人。
只見那是個身形瘦削,膚色稍黑,濃眉大眼,臉頰微微盪漾著笑靨,嘴唇稜角分明的年輕男子,看模樣,似乎只有二十多歲,相貌說不上有多英俊,但是看在眼中,總叫人覺得見而忘俗,渾身上下披著麻衣長袍,一股若有若無、高深莫測的氣息讓人有種既危險又安全的古怪感受。
陳漢生、陳弘道、陳漢昌、邵如昕、陳漢琪等人或看見他的樣子,或感受到他的氣息,無不鬆了一口氣,暗暗說道:“他終於來了,地星安全了。”
望月和陳義行看見此人,則同時飛奔出陰陽雙絕陣,也不理會天衛軍的驚詫,齊齊到那人跟前參拜,異口同聲的喊了兩個字。
望月喊的是:“師父!”
陳義行喊得是:“父親!”
那人衝著望月和陳義行微微而笑,和煦的說道:“好久不見了,真是辛苦你們了。”
望月心中一暖,這是十分久違的感覺了。
陳義行則是眼圈大紅,鼻子極酸,淚水早就湧了出來。
來人自然便是陳元方了。
蔣半山在陣中,見陳義行衝了出去,又感受著那股強的無法形容的氣息,早已經猜出了來人是誰,當即大叫道:“元帝歸來了!”
這一聲喊傳揚出去,雙絕陣中,先是一片死一樣的寂靜,繼而無數人同時雀躍起來!
“元帝!”
“元帝!”
“元帝!”
“……”
一聲接著一聲的高呼,透過陰陽雙絕陣的氣牆,直接震懾半空、高空、遙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