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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把先天無極圖展開,目視陳天賜,道:“現在,就開始吧?”
“稍等。”陳天賜目光閃爍了幾下,道:“其實我還有個問題沒有弄明白,想要請教師兄和師姐。”
望月道:“你問。”
陳天賜道:“為什麼非要我十世修行?換成任何一個修煉到玄帝境界的人,來做這件事情,不行麼?譬如說蔣半山?譬如說陳公寔,或者說師兄或者師姐你們二位其中的任何一個?”
“你把天星人想的太簡單了啊。”彩霞笑道:“任何與麻衣陳家有關的人,都會被天星人,被虛無宮密切注意的。就算是到了玄帝境界,來到了虛無宮,也會被特殊對待,被密切監視,但不是麻衣陳家的人,師父又不敢託付以這樣的大事,所以,必須是個麻衣陳家的人,經歷十輩子的轉世,變得面目全非,變得毫無麻衣陳家的氣息,才會穩妥。”
陳天賜心裡一動,道:“也就是說,即便當初的刀皇不把我帶出天符隱界,我也會自己離開天符隱界,到與麻衣陳家無關的地方去,修行與麻衣陳家無關的玄術?”
“是的。”彩霞道:“還有一個原因,十世的時間積累,地星之上才會擁有足夠的一批真正的強者,可以與天星相抗衡。”
陳天賜道:“我明白了。”
望月道:“還有問題麼?”
陳天賜道:“沒有了。”
望月道:“元靈出竅。”
“好!”陳天賜當即捏訣做勢,心念動處,元靈悄然而出。
望月揮手間,已經將先天無極圖拋在了半空中。
“陰陽大執空術——天地雙道輪轉!”
輕輕唸誦了一句,望月雙眼中的四個眸子已經齊齊轉動,詭異的是,望月左眼中的兩顆眸子是逆向轉動的,而他右眼中的兩顆眸子則是順向轉動的,那先天無極圖也隨之緩緩展開,扭曲。
一道道微弱的幽芒從圖中發散出來,將陳天賜整個人籠罩在其中。
陳天賜只覺得渾身上下內外,忽冷忽熱,極寒極烈,彷彿一下子置身於天火焚燒之中,又一下子置身於萬丈寒泉之下,那種痛苦,初時還難以忍受,但是很快,陳天賜整個人便在這輪轉中變得麻木。
他心中暗暗的想:“陳義行大哥說這先天無極圖在當初製作的時候,有望月師兄的參與,看來果然不錯,望月師兄在做什麼?會不會我的修為還沒有提升到真帝的境界,就已經被他給殺了?”
彷彿是看穿了陳天賜的心思,彩霞在旁邊柔聲說道:“小師弟,你現在就當自己是個死人,千萬不能有任何的雜念。”
陳天賜恍然大悟,當即摒棄雜念,身心若寂。
又過了片刻,先天無極圖中“唰、唰、唰、唰、唰、唰、唰、唰”發出八聲響動,一道道幻影現於空中,正是碧落刀、白霜劍、黃泉索、赤焰槍、黑風斧、紫葉鉤、青頭棍、蘭玉環的影像,忽大忽小,時隱時現,亦真亦假,其中散發出縷縷的氣息,帶著各色的光輝,交織纏繞,湧向陳天賜的軀體。
有的勾住陳天賜的雙臂,有的纏住陳天賜的雙足,有的繞在陳天賜的頸部,有的掛在陳天賜的腰間,有的落在陳天賜的肩上,有的盤在陳天賜的頭頂。
一時間,異彩紛呈,竟煞是好看!
那先天無極圖飄忽而動,將陳天賜的元靈包裹在其中,剎那間,也是異亮爆射,耀眼異常!
先天無極圖越蜷縮越小,那被包裹著的元靈發出陣陣古怪的聲音,像是痛苦到了極點,又像是快活到了極點,但這聲音維繫的時間並不長,很快就歸於一片沉寂。
望月“呼”的長出了一口氣,眸子恢復正常狀態,整個人晃了一晃,彩霞趕緊上前扶住他,道:“好了嗎?”
望月微微點頭,道:“好了,我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接下來,便要靠他自己了。”
只見陳天賜的元靈在先天無極圖的包裹中,漸漸隨之縮成一團,流光溢彩投射出來,伴隨著強橫的氣息波動,望月和彩霞飄然退後,遠遠的觀望著那變化。
若隱若現,漸漸透明虛無化的元靈,緩緩飛起,重新往陳天賜的體內隱去。
迴歸本體之後,陳天賜渾身劇震,四萬七千毛孔裡,都一起投出光來。
一股股詭異的香氣,也隨之彌散開來。
在望月所打造出來的空間中,本來蒼茫無一物,現如今也慢慢凝聚出道道霞光和蒸騰的瑞氣。
彩霞依偎在望月身旁,仰面看著空中的種種霞光和氣息,忍不住讚歎道:“真是好看。”
望月輕輕的“嗯”了一聲。
彩霞道:“當年師父修行到真帝境界的時候,也是這種情形吧?”
望月道:“我沒有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