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夾著滾滾黑氣,道道電光,自有毀天滅地的氣息,裹卷而下,陳天賜但覺如泰山壓頂,自知不能硬抗,當即把身子一閃,躲出去數十丈遠,喝道:“你做什麼!?”
那神使一陣冷笑:“凡夫俗子,也敢在本使面前猖獗?!”
陳天賜怒道:“我是凡夫俗子,你又算什麼東西?!有本事別躲在那縫隙裡,你下來!我叫你領略領略凡夫俗子的厲害!”
“哈哈哈哈……”那神使大笑道:“這麼多年不來你們人間,沒想到還是這麼愚昧無知!本使要引渡你去虛無宮,不可反抗!”
陳天賜啐了一口,道:“什麼狗屁虛無宮,我偏偏不去!”
“找死!”神使罵了一聲,那隻手倏的轉向,又以一種快的不可思議的速度抓向陳天賜。
陳天賜張開嘴來,“呼”的一聲,黑炎滾滾而去!
他如今是玄帝修為,噴出來的黑炎,自然遠非從前的勢頭可比,那火一出來,便呈燎天之威,瞬間裹著了神使那隻虛幻的手,了無聲息間,手與火同時幻滅不見。
“地火遁術?”神使嘶聲道:“如此不知好歹!天網!”
一片金光撒下,眾人還沒有瞧見是怎麼回事,便有一道網落在了陳天賜的身上,將陳天賜纏的如同粽子。
陳天賜大驚失色,拼命掙扎,卻覺那網渾然不受力氣,根本掙扎不脫。
“三昧真火!”
怪豬、金猴、蛟獸早已經疊成陣型,一股蒼白色的火焰,化成火鳳,怪嘯著,衝入了那片空間縫隙中。
兩道猩紅的光芒倏的射下,火鳳慘呼一聲,便化成了一縷青煙。
神使冷笑道:“此火術不錯,可惜功力未到。”
說話間,又是一隻虛幻的手落下,去抓陳天賜。
“住手!”江星眸厲喝一聲,雙掌推動,兩道鋒芒爆射,直若流星,躥入縫隙之中,徑取那神使的雙眼。
一道電光閃現,擋在那神使眼前,鋒芒立時寂滅。
“假帝。”神使的目光掃向了江星眸,道:“小妮子不要急,若干年後,本使自然來渡你。”
江星眸不禁駭然。
“什麼狗屁神使!”梁玉罵了一聲,已然出手,南宮離也一聲不吭的施展玄術,夫妻二人,將丹丸、符籙催發如同飛蝗,射入那空間縫隙之中。
一陣密集的轟炸,各種流光溢彩的光芒遞次閃現,羅浮散人、東園公和無慾子也聯手出擊,各自施展平生所學,衝那空間縫隙攻去,反皇則閃身搶上前去,把陳天賜拖了回來,用力去拽那天網,卻死活難動其分毫!
金猴上前去咬,也無濟於事。
空中陡然傳來一聲怒吼:“你們這些雜碎,如此觸怒天威,當真是不想活了麼!?”
吼聲中,一張虛幻的巨口驀地顯現,將南宮離、梁玉、東園公、無慾子、羅浮散人五人的玄術盡數吞去,頃刻之間,空中又是一片靜謐。
兩道紅芒掃射而下,襲向地上眾人!
陳義行忙把袍袖一展,早有股玄氣將眾人托起,在千鈞一髮之際,挪向自己身後。
只聽“滋、滋”兩聲怪響,地面上被紅芒掃中的地方,竟現出了兩道深不見底的深淵!
眾人見狀,無不面如死灰。
若非陳義行出手,眾人早被那紅光掃中,只怕此時已然盡數殞命!
神使怒道:“陳義行,連你也敢出手對抗本使了?忘了你是什麼身份!?要給你爹惹禍上身麼!?”
“我看是神使你想要惹禍上身!”陳義行冷冷說道:“別真的把自己當神!也別忘了三星之間的協議!壞了規矩,我怕第一個要死的人,便是你這位神使!”
神使大怒:“放肆!”
陳義行渾然不懼:“只是提醒你一下,你沒有權利殺他們。”
神使嘶聲道:“陳義行,你別忘了,約定中也說過,阻擋本使渡人者,可以格殺勿論!”
陳義行笑道:“阻擋?他們阻擋得了麼?以莫須有殺人,也是壞了規矩。”
神使道:“陳義行,別跟本使玩詭辯!”
“神使。”一道人影忽然從地上那深不見底的縫隙裡飄出來,冷聲說道:“你越界了。”
眾人急看時,只見來人面容俊秀之際,氣息也極為強大,頭戴冕冠,身穿袞袍,神色凜然不可侵犯,只有陳天賜認得,那是幽冥教主慕珏。
神使“哼”了一聲,道:“慕珏,你不好好待在你的幽冥界,也來湊熱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