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刃道長萬萬沒有想到,這三隻奇獸居然能弄出三昧真火來,驚慌失措之下,急忙閃退,但是三昧真火的速度何等之快!哪裡容得萬刃倉促之間就躲避開來,且四周有反皇原本佈下的神識光幕屏障阻擋,反皇不死,屏障猶在,萬刃道長的修為遠遠不及巔峰時期的反皇,自然衝不破那道屏障,閃退之際,撞在屏障之上,又猛地彈了回來,正好迎著三昧真火而上!
“啊!”
萬刃嘶聲慘叫,身上的護體金甲層層而生,以他的修為,金甲能結到八十一層,可惜,五行之中,火正好克金,三昧真火又是火中至尊,萬刃的金甲雖然厲害,但遇到三昧真火,卻如雪逢烈日,未觸便潰,八十一層,在須臾之間,便盡數化為金氣,消散於無形!
“住手!”
眼看萬刃就要斃命在三昧真火之下,陳天賜卻突然斷喝了一聲,三獸聽見,立刻止住火勢,萬刃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狼狽跪倒在地上,“呼呼”喘著粗氣,臉上一片焦黑,頭髮也被燒了大半,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墜落,砸地有聲,著實不忍卒視。
怪豬道:“不殺他了?快弄死了,突然收住,很難受啊陳老大。”
“哪兒恁多廢話!”金猴道:“蠢豬!”
“臭猴子你有病是不是?總挑老豬的事兒?!”
“本猴有藥!”
“……”
陳天賜伸手虛空一抓,“臨虛控物之術”施展開來,萬刃只覺一雙無形的手扼住自己的喉嚨,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到了陳天賜跟前。
萬刃嘶聲道:“天,天賜兄弟,你,你真的要殺我嗎?”
陳天賜似笑非笑道:“你說呢?”
萬刃諂笑道:“看在從前交往的份兒上,饒了我如何?”
陳天賜眉頭一挑:“饒了你,那用你父親魂魄祭練的鬼刀該如何?”
萬刃略一想,便說道:“隨,隨你處置……”
“逆子!”鬼刀中立時便傳出一聲厲吼,繼而破口大罵:“你這不孝的畜生,死有餘辜,禽獸不如!”
無缺的魂魄在眾怨魂的攻擊之下,無處可躲,無處可逃,就連鬼刀都已經被眾怨魂咬得碎裂不堪,無缺的魂魄根本不能支撐多久,聽見自己的兒子直接把自己給賣了,不由得又驚又怒又怕,大罵起來。
萬刃叫道:“你都已經死了,還要怎麼樣?!難道把我的命也賠上,讓你徹底斷後麼!?”
“你本來就是道士,早他孃的斷後了!”無缺大罵道:“老子當初怎麼生了你這麼個雜碎!”
“你住嘴!”萬刃也反唇相譏:“我為了你忍氣吞聲五十年,還不夠麼!?”
“老子生了你,養你了多少年?!”
“死了就別說話了!只恨當初不該祭練你!”
“那是你自己的野心作祟!是你要害人家天賜,我一個死人,無法左右你,你做的一切與我可沒什麼關係!”
“放屁!你胡說八道!壞主意都是你出的!現在想不承認了?!”
“……”
“住口!”陳天賜厲喝一聲,打斷了無缺和萬刃父子之間的罵戰。
萬刃和無缺都不敢作聲。
陳天賜“呸”的啐了一口,說道:“我從未見過世上有你等這樣令人作嘔的父子!”
“不錯!”反皇也說道:“天賜啊,這種人面獸心,兩面三刀的東西,還留著幹什麼?可別忘了,你的養父就是死在他們父子手上的!”
萬刃訕笑道:“天賜兄弟,祭練鬼刀,假做碧落刀,放在你養父家裡,那全都是我這個死鬼父親的主意。天賜兄弟的養父,楊公之死,與小道實在是毫無關係啊!”
“你放屁!”無缺又罵了起來,陳天賜屈指一彈,一道幽光射入鬼刀之中,乃是“裂魂咒”術,無缺嘶聲慘叫起來,片刻之後,便陷於沉寂,不再作聲。
埃爾的怨魂忽然躥出來,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話,柴雄罵道:“別他孃的說外語!老子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