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賜和金猴凌空齊飛,速度極快,不一日便到了片焦土之地,都覺炎熱難當,再往前飛,聽見海浪翻滾,隨後便瞧見了團無邊無際的蒸騰霧氣,一人一猴不由得面面相覷,都驚歎不已。
臨到熱海,只聽見“咕嘟嘟”翻滾的聲息不絕於耳,酷熱奇烈,暑氣縱橫,穿進霧氣之中,但見茫茫無涯,盡是沸騰的水域,陳天賜喃喃嘆道:“這就是熱海了啊,名不虛傳。”
金猴擦了一把汗,早將機關甲衣給收了,渾身的猴毛也都縮入體內,看上去甚是滑稽可笑。
陳天賜也是大汗淋漓,說道:“咱們都有火術護身,尚且如此難受,修煉旁脈玄術的修玄者,想要穿越這片滾燙的汪洋,也絕非易事啊。”
金猴說道:“這熱海有多大?得走幾天?”
陳天賜說:“聽嶽前輩講,須得一個多月吧。”
金猴咒罵了一句,說道:“非得熱死不可!到了這裡,本猴覺得呼吸都是難的,飛著也十分費力。再連飛一個多月,非得累死不可!”
陳天賜說:“因為奇熱,所以空氣蒸騰,稀薄的厲害,呼吸困難是正常的,飛騰困難也是正常的,因為無氣可借。你還站在我身上吧,我帶你走。”
金猴也不推辭,縮成最小的狀態,落在陳天賜的肩頭上,兀自汗流不止,又從囊中拿了一些藥,塗抹在身上,清涼解暑用,這才好受些。
陳天賜雖然是以“臨虛控物之術”駕馭飛騰,可也覺費力,又因為越低越熱,所以往上空飛的極高,這才略覺好受些。
好在途中倒也風平浪靜,並無什麼攔阻。
如此這般,飛了大約三天之久,忽然聽見海中異響不止,接著便有聲音傳來,不知道是人是獸高聲喝道:“什麼東西,敢穿越禁地?!”
陳天賜往下俯瞰,舉目極望,只見熱海之中,巨浪滔天,浪頭之上,立著一群人頭魚身的怪物,都衝著自己怒目而視。
“這熱海之中還有活物?”陳天賜詫異了片刻,尋思道:“也不知道是些什麼古怪的東西,先不管它們了,糾纏下來,只是白白浪費我的時間。”
想到這裡,陳天賜也不吭聲,繼續往前飛去。
那群人頭魚身的怪物紛紛大怒,為首的一個身長丈餘、頭領模樣的怪物厲聲喝道:“風浪鎖界!”
呼嘯一聲“吧剌剌”的巨響,一股怪風從海中盤旋而起,卷著熱浪滾滾上翻,瞬間便有數千丈高低,迎著陳天賜的去路,橫亙其中。
陳天賜只覺那風浪裡有股極大的吸引力拉扯著自己,想要把自己給捲進去,稍稍吃了一驚,心念一動,斷刀祭起,凌空一抹刀芒刷下來,攔腰斬落,將那颶風駭浪斬為兩截!
陳天賜待要過去,不提防風浪隱退,卻有一張血盆大口張著,丈八長的利齒,刀槍劍戟一樣,朝著自己吞噬而來。
陳天賜迅疾將身子拔高,又往上飛了十多丈,想要越過去,卻聽“呼”的一聲,那張巨口裡,竟噴出一團通紅的烈火來,朝著陳天賜裹卷而去。
陳天賜見狀,笑了一聲,說道:“班門弄斧,恰好送與我做禮物。”
當即袍袖翻飛,手掌探出來,捏了個“山術火法——引火訣”,將那團烈火自掌心吸入自己體內,與自己的火元化為一體。
驀地巨口消失,一個半人半魚的怪物凌空現出形狀來,站在距離陳天賜十多丈遠的地方,驚疑不定的問道:“你是修煉山術火法的修玄者?”
“不錯。”陳天賜說道:“你等是熱海中的土著,我是東陸修玄者,想要去西陸,借道而已,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又從來無冤無仇,為什麼非要阻攔我?”
那怪物“哼”了一聲,道:“世上最無信義者,就是修玄之人!既然你說井水不犯河水,那就回你的東陸去,不要從本尊熱海的上空過!”
陳天賜怒道:“熱海是你的,這空中難道也是你的?!我又沒有從海里遊走,自空中飛騰也不可以?!”
那怪物冷笑道:“那是自然,海內海上,上下一體!本尊說不許你過,就不許你過!別以為你修煉的是山術火法,就可以視我熱海如無物!告訴你,東陸、西陸想要從這片海域透過的修玄者無數,死的也無數!速速退回,否則叫你死無葬身之地!身魂永鎮海中,不得出!”
“放肆!”陳天賜大怒,道:“我急著趕路,所以不願意跟你糾纏,別以為我怕了你!再敢囉嗦,我叫你全族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