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魂吃了一驚：“小子，你不會是打算全部吞下去吧？一次性這麼多的獸丹，可不是鬧著玩的！”
陳天賜道：“當然不是，這麼多的火狼獸，修為低的佔了絕大多數，並沒有成形的獸丹。我只需要挑選一部分修為高的火狼獸，將它們成形的獸丹全部取出來，要在體外煉製成一個集大成者的地火丹，再元神出竅，由元神吞噬，將其化為我施展山術火法的內丹。”
人魂道：“這樣啊，倒是可以一試。不過，這麼多的火狼獸，你準備怎麼取丹？”
陳天賜拍動萬寶囊，祭出招魂幡，喝道：“眾魂出列！”
一時間，陰風陣陣，鬼哭狼嚎，不計其數的怨魂從招魂幡中奔出來，以柴雄為首，後面是金棠、古休等眾，林林總總，影子無數。都衝陳天賜俯首跪拜，口呼：“主人！”
金猴和江瑤看見這等聲勢，都是瞠目結舌。
陳天賜吩咐道：“被凍著的火狼獸你們都看見了吧？它們現如今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你們又都不畏懼黃泉之力，且能身入兵中。就替我將那些修為高火狼獸殺掉，獸丹囫圇取出，不許私藏，繳納於我。那些修為低的，尚未有內丹成形的火狼獸，你們儘可以吞噬血肉、獸魂。”
柴雄等眾魂齊聲歡呼：“主人萬歲！”
陳天賜道：“去吧。”
怨魂立時四下裡亂竄，鑽入黑冰之中，或殺獸取丹，或吞噬血肉精魂。
江瑤和金猴看的渾身發麻。
金猴又重新化成一隻尺餘長的小猴子，站在陳天賜的肩頭上。
江瑤弱聲問道：“陳天賜，你哪裡弄來這麼多的怨魂？”
陳天賜看了江瑤一眼，道：“殺的。”
江瑤驚愕道：“你才多大年紀，就殺這麼多的人？”
陳天賜道：“我不殺人，人要殺我。我也討厭殺戮，但是人在術界，身不由己。”
江瑤搖頭道：“看來我是沒有說錯，你是真的狠毒！”
陳天賜微微一笑，道：“我自認還是善良的。我主動殺人的情況，極少。我主動殺無辜之人的情況，幾乎沒有。若非他人惹我，若非我有不得不殺的理由，我當然是不會去沾染血腥的。就譬如這些火狼獸，我不殺它們，它們卻要殺你我，為之奈何？”
江瑤道：“不得不殺的理由是你自定的，你當然覺得理所當然，可是被殺的可未必以為自己該死。”
陳天賜想了想，道：“這倒也是。怪就怪這個可惡的世界，沒有平和，沒有正義，沒有公平，沒有合理，沒有良善，只有強者為王、弱者為肉的邏輯。你我不踏著他人的屍骨走過去，就勢必要成為被他人踐踏的屍骨。你怎麼選？”
江瑤嘆息一聲，道：“我在山中修行百年，只不過刁蠻任性而已，如今始知世間為人之殘酷。”
陳天賜道：“我聽說你清洗水寨的時候，也沒有心慈手軟啊。”
江瑤道：“人少的時候，還沒什麼，像你這麼多的怨魂一下子湧出來，我就有些不大適應了。”
陳天賜笑道：“偽善。”
江瑤狠狠的瞪了陳天賜一眼。
陳天賜道：“我瞧著你的臉色有些不大好，是不是剛才施法耗費玄氣、魂力太劇烈了？”
江瑤說：“是的。波及面太大，損耗不小。”
陳天賜道：“那你先休息著，恢復一下，我幫你護法。”
江瑤道：“你自己的臉色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陳天賜道：“這不是還有金猴嗎？我同它一道為你護法。”
金猴哼唧了一聲。
江瑤說：“那我先恢復一下玄氣，不然等會兒絕難以再度施展大規模的山術水法。”
陳天賜“嗯”了一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