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寨,兵王府內。
萬刃看著風塵僕僕的陳天賜,不禁感慨道:“後生可畏啊,老夫實在是沒有想到,你不但真的從永樂城中救出了焦若蕁,全身而退,竟然還攛掇的南北大亂。看來,現在不讓你去見反皇,都不行了。”
陳天賜道:“道長,一切拜託您了。”
“不過,我醜化說在前面啊。”萬刃道:“反皇我可以帶你去見,可是他同不同意與皇族開戰,就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了。你要明白我的苦衷。”
“晚輩知道。”陳天賜道:“只要道長帶我去見反皇,後面的事情,就由晚輩來辦。”
“不必他帶你來見我了。”一道渾厚陰沉的嗓音忽然傳了過來,萬刃的修室之中,陡然現出兩道虛幻的身影,繼而漸漸變得凝實,頃刻間,便有一男一女立在那裡。
“參見反皇,反後!”萬刃連忙躬身行禮。
陳天賜吃了一驚,也跟著行禮:“晚輩陳天賜,參見反皇,反後!”
“不必多禮了。”反皇淡淡說道:“都平身吧。”
陳天賜這才抬起頭來,看向聞名已久,卻始終沒有見過的反皇——十大反王背後的終極力量。
出乎陳天賜意外的是,反皇竟是個其貌不揚的老者,一身窄袖短襟黃袍,身高很矮,比之自己和萬刃,至少要低一個腦袋,且脊背彎曲,身形顯得十分佝僂,頭上寸草不生,光禿禿的極為亮眼,一雙眼睛,四周肌肉鬆弛,瞧著像是許久都沒有睡過一場好覺似的,這種形容,比之皇帝,比之東方衝、南宮離、空空子,都要差的很遠,甚至連炎上、黃龍真人都頗為不如。
這就是反皇?
再看反後,陳天賜更是愕然,反後的面容,比起反皇更顯老態龍鍾,她穿著一身黑衣,滿頭白髮,且短且稀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隙,瞧著似乎隨時都能睡著一樣,手裡還拄著一根鳳頭柺杖,手背上的肉,稀鬆瘦薄如同雞皮。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老婦人,居然就是反後?
“嘿嘿……”反後看著陳天賜,忽然笑了起來,那喉中發出的尖銳嗓音,讓陳天賜渾身起毛,只聽反後說道:“陳天賜,好啊,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面,可是,你的名聲大得很啊!多年前,就贏過水王大澤,然後接手火王燎原的基業,殺皇族的嫡孫,殺諸侯的嫡子,你很厲害啊!”
陳天賜道:“反後過獎了,晚輩慚愧。”
“可你是我的屬下!”反皇忽然哼了一聲,道:“你做了反王,居然不跟我交待一聲,眼中還有我這個反皇嗎!?到現在,有事相求了,才想著要見我,還指望我能幫得上你嗎?!”
“反皇恕罪!”陳天賜忙解釋道:“確實是晚輩有錯,但是不知者無罪,晚輩在接手反王的時候,尚不知道有反皇大人和反後大人的存在。總是晚輩孤陋寡聞了,以至於今日才能得見兩位前輩高顏,請恕罪!”
“罷了!”反皇道:“你是個人才,我最喜歡人才,你在我的麾下,我還怪罪你什麼?”
“多謝反皇寬宏大量!”陳天賜道:“晚輩感激不盡!”
“小子,我問你。這天底下的大人物,你都見過幾個?”反後尖聲說道:“說來老婆子聽聽。”
陳天賜道:“大人物,四方諸侯,晚輩只見了兩個,東方沖和南宮離。五個皇子中,晚輩見過二皇子炎上。”
“哦。”反後道:“那你見了他們,再看我們兩個老東西,是不是頗為不屑?”
陳天賜道:“不敢!”
反後道:“沒什麼敢不敢的,我們二人老態龍鍾,絕不像其他人物,瞧著光鮮亮麗。”
萬刃插嘴道:“這是因為反皇、反後大人修煉的玄術,是返璞歸真一路,絕不強逆天道。其他的人,靠著修為,駐顏不老,其實要浪費很多功力,而反皇反後大人卻不然,任由面貌自然生長,只為功力精純,道行只增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