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機關城,諸侯府。
清晨,黃鬚機侯辛歸爍自醒來之後,就一直心神不寧,總感覺是有大事發生了,這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已經很多年不曾有過了,所以,辛歸爍感覺這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他叫來心腹手下,也是他的族侄——辛喜,問道:“最近機關城裡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辛喜想了想,說:“叔父,一切照舊,平平靜靜,安安穩穩,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辛歸爍稍稍放心,道:“藏麓呢”
辛喜道:“二哥還在閉關修行。”
辛歸爍道:“藏癸呢?”
辛喜道:“叔父忘了嗎?大哥前些日子得了青眼靈侯東方衝麾下白雕使者的信兒,說是知道南宮蘭兒的下落了,便前去尋她了。”
辛歸爍眼皮子一跳,道:“我知道,我是問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辛喜搖了搖頭:“沒有。”
辛歸爍心中越發的不安,道:“他出去了幾天了?”
辛喜道:“算起來,已經有七天了。”
“居然都已經七天了。”辛歸爍煩躁道:“去先天派,找一個南宮蘭兒,路途又不算太遠,怎麼會七天都沒有回來?!”
辛喜道:“侄子也覺得奇怪,會不會是東方衝侯爺的訊息有誤?”
辛歸爍道:“天底下,再也沒有比東方衝訊息更準確的人了。藏癸這次出去,不會是遇上什麼大麻煩了吧?”
辛喜道:“叔父未免有些過慮了吧,大哥的修為極高,又帶了兩名大隨從,一個小小的先天派而已,金棠已死,又能翻起多大的風浪?或許是大哥已經帶回來了南宮蘭兒,兩人在路途上那個,談情說愛,貪玩耽誤了回來的時間。”
辛歸爍道:“但願是這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今天一起來,就覺得心煩意亂,氣浮難平。走,到機關祠去瞧瞧。”
“啊?”辛喜一怔,道:“叔父,機關祠不可輕進啊!”
“我知道,不就是費些道行嗎?”辛歸爍道:“可是我如果不去瞧瞧藏癸的機關牌位,難以安心!”
辛喜驚道:“叔父怎麼想到那上頭去了?不說大哥的修為極高,就是衝著四大諸侯的面子,也沒有人敢害了大哥的命吧?”
“不要廢話了。”辛歸爍道:“走吧。”
“是。”辛喜只得依從。
兩人結伴,再沒有帶第三個人,匆匆往機關祠而去。
機關祠中,供奉的都是辛家歷代人物的機關牌位,以祖傳機關術製成,暗含辛家歷代人物的血脈之力,但凡是辛家的人物,自打生出來之後,就要放置牌位,一旦人死,牌位便會立起來。
但是生死原是天機,所以辛家雖然建立了機關祠,但是平時不會隨便進去,如果進去,就會耗費掉不少修為。
這一次,辛歸爍也確實是心亂如麻了。
在機關祠門口,辛歸爍暗暗提氣馭用,同時布控魂力,剎那間,只覺頭腦中猛然一陣暈眩,機關祠堂的大門,已經開了。
辛歸爍緩了緩,對辛喜說道:“你現在外面等候我片刻,我去去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