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姥山,遠在東方大海之中,距離火寨甚遠,但是陳天賜要找焦若蕁的心極為急切,臨虛控物之術施展到了極致,不過半日時間,就在雲端遙遙望見了一處大山。
陳天賜的目力很好,瞧見那山勢雄偉,恍若一柄利斧闢出來的一樣,無比險惡,陳天賜暗暗忖道:“這想必就是天姥山了。既然是青眼靈侯的領地,我且不可擅自闖入,免得惹他不快,須得先通報一番。”
想到這裡,陳天賜暗暗提起一口玄氣,衝著那山,緩緩吐聲道:“火寨之主,火王陳天賜,前來拜山,求見青眼靈侯東方前輩。”
那聲音,一字一頓,恍如九天之雷,遠遠的傳到了山那邊。海面上,陣陣波紋盪開,不少魚蝦紛紛跳起逃竄。
須臾之間,一隻白影從山的那邊飄飛而來,迅速到了陳天賜的跟前,陳天賜定睛一看,只見是隻巨大的白雕,一雙黃眼盯著陳天賜,忽然口吐人言,道:“你就是新任火王,陳天賜?”
陳天賜魂力一掃,便發覺這隻白雕乃是個古獸,心中暗暗驚詫,嘴裡說道:“正是在下。”
那白雕道:“很好,你只一個人前來,沒有帶麾下,沒有帶幫手,而且知道適可而止,沒有貿然上山,東方侯很滿意。對了,我是東方侯座下黑白二使中的白雕使,東方侯特命我來接你上山相見。”
陳天賜喜道:“多謝東方侯,有勞白雕使者了。”
白雕使道:“不必客氣,走吧。”說罷,轉身往回飛去,陳天賜也連忙跟上,一雕一人,前後飛入天姥山中。
還未落地,陳天賜往山中一看,便大為驚愕,因為那山中,高高豎起一面旗杆,旗面上寫著“東方”二字,又另有兩三面旗幡,乃是些“靈侯”、“四方諸侯”的字樣,而漫山遍野,密密麻麻,竟然全是飛禽走獸!其中點綴似的,零星有幾個人影。
陳天賜也不敢用魂力掃視,探看那些飛禽走獸的修為,心中直覺,定然都是精、靈、古獸。
恍恍惚惚,落了下去,感覺千百道禽獸的目光都飄落在自己身上,心中愈發有些毛骨悚然,突突的不安。
山中林林總總,立著許多寨子,其中有座極大的,上書“東方侯府”四字,白雕使者引著陳天賜便往那裡去了。
進去之後,陳天賜才發覺,原來裡面的天地比從外面看起來,更大,奇花異草遍生,山石星羅棋佈,還有流水淙淙,瀑布颯颯,園林秀美,庭院幽深,十分清幽,簡直不可想象。
陳天賜心中暗暗稱奇,忽然轉到一處堂前,一座黑塔似的巨熊立在那裡,目光如兩團火焰一樣,盯著陳天賜,道:“這位就是火寨之主,新任的陳火王嗎?”
陳天賜道:“正是。”
那巨熊道:“我是東方侯爺座下的黑熊使者,來吧,請進!”
陳天賜點頭道:“多謝。”
黑白二使帶著陳天賜進入堂中,只見堂內擺設十分簡單素雅,桌椅板凳俱全,有些瓜果時鮮擺在上面,還有些酒盞、茶碗,此外,便幾乎沒有別的東西了。
一個極為瘦小,如同孩童一樣的男子,身穿青衣,端坐在地上的蒲團上,頭髮極短,似乎只有寸餘長,麵皮淡黃,像是生病了一樣,嘴唇厚重,一雙眼睛,幽幽發亮,閃著青光,盯著陳天賜,開口說道:“你就是火王?”
那聲音又尖銳又高亢,聽得陳天賜鼓膜刺痛,心中暗忖道:“真是人不可貌相,這就是東方衝?”當即躬身行禮,道:“在下火王陳天賜,久聞東方青眼靈侯的大名,緣慳一面,今日得見,幸甚何之?!”
東方衝道:“客氣了,我倒是沒有想到,火王,居然這般年幼,你怕是真的只有二十多歲吧?並非是修煉玄術有成,駐顏不老才如此吧?”
陳天賜道:“侯爺果然青眼厲害!”
東方衝道:“好傢伙,二十多歲,就是玄王,你是怎麼修行的?從上輩子就開始了嗎?”
陳天賜一怔,東方衝已經笑道:“開個玩笑,不必當真。”
陳天賜也微微笑了笑。
東方衝道:“我見過火寨原來的火王,燎原,說實話,我對他印象不錯,雖然沒有深交,可是還挺喜歡他的為人,他的本事也不小,怎麼就死了?”
陳天賜道:“內外勾結,中了暗算,一代梟雄,就此隕落,實在是可惜。”
東方衝點了點頭,忽然話鋒一轉,道:“你我素未謀面,也無交情,今天突然來見我,是要幹什麼呀?”
陳天賜道:“特來求侯爺辦一樁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