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賜飛出先天山,心中曾經遲疑了片刻,暗暗思量要不要到火寨一趟,但是很快,就把這念頭給打消了,去到火寨,陸月牙、喬陽陽、陶老么等都在,人事紛紜,必定會再耽誤許多時間的,這樣反而就不美了。
打消念頭,陳天賜徑直往龍隱山飛去。
陳天賜將臨虛控物之術發揮到極致,飛行速度奇快無比,須臾之間,便是數千裡。
他已經迫不及待要見焦若蕁了,心中更是想道:“若蕁這麼久見不到我,不知道會急成什麼樣子。回去之後,我須得好好解釋一番,只是,喬陽陽的事情,該怎麼說才好呢?”
正胡思亂想,走的急切,陳天賜忽然間瞥見遠處天際光芒閃耀,人影晃動,繼而分離,各自不動,相互對峙,似乎是一群修玄者在鬥法。
陳天賜有事在身,因此不願意多管閒事,想要繞過這群人走,但是略走近的時候,在餘光之中,卻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禁稍作停頓,止住了腳步。
再近前打量,只見是五個身穿一樣道服的修玄者,圍住了一個頭發花白的婦人,而那婦人正是故人——代嵐。
代嵐此刻頭髮已經凌亂,嘴角也已經見血,氣喘吁吁,顯得十分虛弱,身子立在半空之中,來回晃動,幾乎都難以站穩。
圍攻她的那些玄門中人,顯然是出自同一個門派,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此刻面色上都是得意洋洋。
陳天賜再走近些,便聽見他們呵斥怒罵代嵐的話語內容了。
一個佝僂老嫗朝代嵐戟指罵道:“姓代的老騷貨,你也有今天啊!真是蒼天有眼!嘿嘿……當年你勾引我的男人,害的他死不瞑目!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可沒有忘了你!今天,我要把你扒光了,毀容了,然後碎屍萬段!叫你做了鬼魂,都沒有男人敢再招惹你!”
“呸!”代嵐嫌棄的啐了一口,恨恨說道:“溫粟,你我現在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你還在這裡混淆黑白,顛倒是非?當初到底是你的丈夫勾引我,還是我勾引他?如果是我勾引他,為什麼我師父還要出手殺了他?明明是那個臭男人挑逗我不成,惱羞成怒,動起手來,想要用強,結果被我師父撞見,這才辣手殺了他!你不知羞恥,還有臉說這事!”
溫粟老臉一紅,迅即喝道:“死無對證!我丈夫已經死了,當然就隨你胡說八道了!反正,如果不是你,我丈夫是絕不會死的!我今天殺了你為他抵命,也不算虧你!”
又有一箇中年男子冷笑道:“師伯,還跟她費什麼話啊,先天派上上下下,幾千個人裡,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他們從來都是仗著自己門派大,高手多,欺壓我等小門小派的弟子!現在,咱們好不容易發現了個落單的老婦人,就別跟她囉嗦了!”
一個尖嘴老者嘶聲笑道:“劉冠說得對!這就叫冤家路窄!咱們就有冤的抱冤,有仇的報仇!無冤無仇的,只管上手佔便宜了,先天派是大門大派,這老孃兒們萬寶囊裡的寶貝,肯定不少!”
說著,那尖嘴老者就準備動手,旁邊一個魁梧大漢伸手一拉,扯住了尖嘴老者,尖嘴老者一掙,沒有掙扎開來,不禁怒叫道:“楊旋,你要幹什麼!?”
楊旋瞥了尖嘴老者一眼,嘿嘿笑道道:“盧佐,你急什麼?就算是要殺人,也要等我師父下了號令再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想搶著把人殺了,奪了萬寶囊,好佔便宜,對不對?”
“胡說八道!”盧佐氣急敗壞道:“你是我什麼人!?我是你什麼人!?你是我的師侄,我是你的師叔!你居然敢對我提名道姓?沒大沒小,不懂半點規矩!”
楊旋冷笑道:“你要是能打得過我,我就叫你一聲師叔,敢不敢打?要是你輸了,從今往後,見我就得叫我師叔!還有,這老女人的萬寶囊裡的寶貝,你一件也不能分!”
盧佐氣得滿面通紅,把目光轉向一個長鬚老者,喊道:“大師兄,你還管不管你徒弟!?”
“老三,別鬧了。”那長鬚老者皮笑肉不笑,道:“你們沒有瞧見,有個貴客不請自來,在看咱們的笑話嗎?”
長鬚老者說的“貴客”,正是陳天賜。
代嵐也早已經看見了陳天賜,心中驚疑不定,暗忖道:“他怎麼又出現在了這裡?看他的樣子氣勢,跟之前大不相同,這到底是他的本尊,還是他的替身?奇怪,真是奇怪,我已經見了他三次了,每一次,都不相同,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溫粟、劉冠、盧佐、楊旋以及那長鬚老者都上下打量陳天賜,魂力掃視,想要看穿陳天賜的修為,無奈對方的修為似乎在雲裡霧裡,完全看不透。
而陳天賜則略一掃視,便將這五人的修為全都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