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此思慮的只是那些統兵將領,兵卒們卻沒有那些見識,甚至有許多人無法自制的跪了下來。
神龍消滅所有血神子後,沖向了場中最後一個敵人,平宋大將軍,完顏不破。
此時完顏不破與嶽銀瓶激戰正酣,嶽銀瓶甚至一度被壓制在下風,便在完顏不破磕開嶽銀瓶長槍,大刀高舉,一記重劈就要淩空斬下之時,金龍沖至,透胸而過。
完顏不破體內真氣一滯,凝聚起來的大部分真氣散去,但他還是用盡最後的餘力將這一刀斬了下去,不求傷敵,只求劈開嶽銀瓶臉上的面甲,看一眼她的真容。
他成功了,嶽銀瓶臉上的面甲與頭上的頭盔被這一刀劈得四分五裂,三千青絲被勁風吹起,嬌美的容顏無遮無攔的映入完顏不破的雙眼之中。
完顏不破雙目圓睜,夜叉,夜叉,原來你……這麼美……
“為什麼殺死我的……不是你?”滿含悲哀的勉強說完這一句,完顏不破自半空跌落,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嶽銀瓶小口微張,與完顏不破一樣,雙眼睜得溜圓,滿臉的難以置信,似乎是不相信,剛剛還壓著自己打的完顏不破,就這麼躺在了地上。
敵人清空,神龍盤旋著飛回了小咪身邊,自其頭頂沒入,箭頭這才反應過來,忙跑到嶽銀瓶身旁,關心道:“先鋒,你沒事吧?”
肖鵬對馬小玲擺擺頭,道:“跟著他們,我把車開到牆角停好。”
“嗯。”
馬小玲點點頭,走到小咪與金正中身旁,摸了摸小咪的腦袋,對兩人笑道:“幹得不錯。”金未來悶悶不樂的看著這一幕。
“嗡!”
汽車的發動機轟鳴聲吸引了所有岳家軍將士的目光,見那個大鐵殼子沒有馬匹拉,竟然咆哮一聲,軲轆就自己動起來,頓時升起不明覺厲之感。
肖鵬將車子停放到城牆下,順手佈下一道“鐵圍城咒”,便邁步走到了嶽銀瓶身邊,僅剩的數百岳家軍先鋒營將士也圍了上來。
“大鵬哥,那個什麼完顏不破怎麼這麼像司徒奮仁?難不成他就是司徒奮仁的前世?”金正中湊到肖鵬身邊,輕聲問道。
“不是司徒奮仁,是堂本靜的外公山本一夫的前世,司徒奮仁本就是用山本一夫的基因克隆出來的。”
肖鵬隨口解釋了一句,隨即對嶽銀瓶與箭頭道:“血神子在六個時辰內是無法徹底滅殺的,諸位最好先找個安全之地,再做計較。”
“唧唧唧……”
果不其然,肖鵬話音剛落,天空中那片氤氳著的血氣便開始重新凝聚成血神子。
“走。”箭頭大喝一聲,帶著眾將士向城鎮內撤離,嶽銀瓶卻依然愣愣的看著倒地的完顏不破,沒有動彈。
肖鵬輕嘆一聲,對馬小玲使了個眼色,馬小玲瞭然的上前拉住嶽銀瓶,道:“放心,完顏不破沒死,他只是昏過去了,你槍法雖好,但是也對付不了血神子的,走啊!”
嶽銀瓶那頹然的神色總算恢複了幾分,轉動槍杆,將冷電銀槍負在背後,緊隨大部隊離去。
很快,岳家軍在血神子的追擊下迅速找到一間似乎是金兵留下來的營寨,所有人撤進去,關閉了寨門。
而令人奇怪的是,那些血神子竟然在外徘徊,似是忌憚著什麼,沒有追殺進來。
經驗豐富的箭頭與大將徐慶立刻想到了什麼,小心翼翼的向營寨裡面慢慢深入。
營寨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肖鵬淡淡道:“小咪,火神咒。”
“是,龍神敕令,火神祝融借法,起……”
岳家軍只聽一聲嬌喝,一個人頭大小的火球憑空而起,漂浮到眾人頭頂,便如同一顆小太陽般,將營寨內照得透亮。
而此時眾岳家軍將士也終於看清,在他們面前,或蹲或坐或躺著百十名金國傷兵,見到憑空漂浮的火球,與刀劍出鞘的岳家軍,眾金國傷兵掙紮著緩緩站起。
他們十分清楚己方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他們只是一群重傷在身,連站穩都十分困難的待宰羔羊,但金兵也同樣是軍人,也有軍人的骨氣,他們就算死,也要站著死。
嶽銀瓶、徐慶、箭頭包括肖鵬馬小玲等人皆心下惻然,這些人雖是敵軍,卻也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值得欽佩。
大將們有這樣的氣度,小兵們可沒有,他們只知道對方是殺死了他們無數手足同袍的敵人,當下在一名手持弩箭的兵卒帶領下,大喝一聲“殺啊”,便要沖上前,將這些傷兵盡數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