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將肖墨抱到了懷裡逗弄,沒再提給格桑公主挑選夫婿的事情,格桑公主自己也沒再提。
中斷的演出得以繼續,太極殿內恢復歌舞昇平。
聶非煙已經是第五次被請進宮內表演,平康坊第一歌姬幾年一換,從沒有人能像她穩居這個位置近十年,並且獲得五次入宮獻藝的殊榮。
“這世間的女子,都想要嫁給河南王這樣的丈夫吧。”藉著歌舞聲的遮掩,一群待嫁的小娘子交頭接耳,說著悄悄話。
“出身尊貴,俊美非常,手握大權,還不納妾室。河南王妃是走了什麼樣的好運,才能嫁給他?”
十四和左丘玥常年定居河南道,神都中人對左丘玥的後宅自然不瞭解。方才聽他親口說,才知道他身邊居然連妾室都沒有。
這比他直接拒絕格桑公主讓眾人更為驚訝。
但凡有些權勢的男子,哪一個沒有妾室?
“我覺得是王妃太過兇悍了,王爺不敢納妾。”有人小聲說出自己的猜測,“都知道王爺不會武功,要是他們倆打起來,怎麼可能打得過王妃?”
說這話的人恰好坐在顧雲章和李若愚後面,聲音雖低,卻清晰地傳到了兩個人耳朵裡。
河南王哪裡是害怕王妃,那是愛護,難道看不出來嗎?而且除了王妃,誰能配上河南王?顧雲章正要出言反駁。
卻聽方才說話的小娘子話音一轉,接著道:“我要是也有王妃那樣一身好武藝就好了。”
顧雲章把跑到嘴邊的話咽回去,稍稍把身子往後靠了靠,聽她們接下來要說什麼。
“我要是有王妃那樣的武藝,就不怕日後的夫君對我不好了。”那小娘子接著道,“我也不讓他納妾,他要是敢私自收別的女人在身邊,我就狠狠打他一頓,打到他再也不敢為止。”
“噗……”顧雲章連忙趴到食案上,低聲發笑。李若愚自然也聽見了,也跟著笑。
“我覺得要是王妃長居神都的話,定然也會成為神都百姓爭相膜拜的人。”顧雲章道,“尤其是女子。”
“我真的太喜歡她了,又敬佩又喜歡。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她話說到一半不說了,李若愚追問。
“怪不得……”顧雲章微頓,趴在食案上扭頭看向李若愚,“能生出肖世子那樣的兒子。”
李若愚的笑容在嘴角滯了一瞬,但很快恢復:“是啊,只有王妃那樣的人,才能養出那樣的兒子。”
“快起來吧,讓你祖母看見又要說你。”她拉著顧雲章坐直身體,“你的禮儀都學到哪裡去了?”
“學到這裡了。”她指著自己的額頭道,“都記著呢,但不想做。”
“憑什麼都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男人不遵禮儀的多了去了,卻沒人說。”她道,“我不僅要跟他們一樣進官場做官,還要讓他們跟對待男人一樣對待我。要挑我的錯,他們自己先把儀態做好再說。”….“你吃醉了。”李若愚捏捏她的手,柔聲道,“別說醉話。”
這話別說讓其他人聽見,就是讓她的祖母或是母親聽見,也是要責備她的。
“其實……”顧雲章側身,貼在李若愚耳邊,道,“我希望河南王能登基為帝,王妃做皇后。”
“你……”李若愚連忙捂她的嘴,“別說了!”
顧雲章也許是真的吃多了酒,眼神中添上了幾分醉態。她拿開李若愚捂著自己的手,趴在她肩膀上,繼續小聲說:“自從祖父開始支援我考科舉之後,他時常會在跟父親叔伯他們談論政事的時候把我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