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帖是蔣榮以榮安公主府的名義送進來的,但署的是他的名。臘月初十由榮安公主府牽頭舉辦蹴鞠比賽,他邀請肖硯還有王府裡其他幾位同齡的男孩兒女孩兒一起參加。
女帝登基之後,大曆朝對於女子的束縛越來越松。越是經濟發達的地方風氣就越開放,神都裡那些官宦人家的小娘子,脫下裙裝,換上男子裝束,跟郎君們一起賽馬、蹴鞠、打馬球是常見的事。
這帖子除了邀請肖硯之外,還特意提了齊樂成他們幾個。
“怎麼說?”十四問左丘玥。
“既然是給阿硯的帖子,直接送到他院裡去就行。”左丘玥直接對銀硃吩咐道,“要不要去,由他自己選擇。”
“以後但凡是找他的人,遞給他的帖子,也不必通傳到主院了,直接傳話給他。”
銀硃又看了一眼十四,然後恭聲應道:“是。”
“這是姑母的意思?”蔣榮對肖硯並不熱絡,甚至於輕視,十四並非沒有留意到。所以今天忽然送來請帖,恐怕是他母親榮安公主授意。
“不管是誰的意思,阿硯是大孩子了,他自己的事情就由他自己做決定。”左丘玥道,“這是一張邀請他去參加蹴鞠比賽的請帖,僅此而已。”
十四聽懂了他的話音,對於這位格外熱情的姑母,左丘玥並不親近。
也是,像他們這樣的成長環境,親人不單純是親人,不親近也正常。
這位榮安公主,在原著裡的結局好像還不錯。因為是女子,所以左丘宏登基之後並沒有把她怎麼樣,仍舊讓她享有公主待遇,也算一生榮華。
不過現在所有人的命運都在改寫,原著只是一個參考,十四並不會憑藉書裡的故事線對一個人下定論。
皇族的人,怎麼可能有真正簡單的?
書裡寫她買賣官職的事情,十四沒提。但左丘玥好像已經知道一些什麼了。
他不太願意把他暗中做的事情告訴她,十四慢慢也留意到了。
即便是親密無間的夫妻,也有各自的秘密。所以他不想提,十四便不多問。
……
“他為什麼要邀請你去參加比賽?”看著桌上的請帖,齊樂成疑惑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蔣榮那個態度,他是親眼見了的。
“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一旁的顧凜語氣不善地說道。
“什麼醉翁之意……”齊樂成忽然反應過來,“松果?”
肖十八那天遇到蔣榮主僕的事情,他當然沒有瞞著肖硯等人。
按照他的描述,他要找的人就是松果。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性。”顧凜是極少說刻薄話的,“尖嘴猴腮,賊眉鼠目,簡直侮辱了那一身價值不菲的衣料子。”
“而且走起路來手腳發虛,說他手無縛雞之力恐怕都是抬舉。擱在松果手裡,五個他加起來都不夠她打的。”
齊樂成不明白顧凜為什麼這麼生氣,道:“你這麼在意他做什麼?”
“他覬覦便覬覦,跟松果又沒什麼關係。”
蔣榮沒那個色膽跑到松果面前去還好,要真是面對面,吃虧的是誰顯而易見。
松果貌美,前段時間他們幾個闖蕩江湖的時候,這種事便遇到不止一次。要是讓蔣榮看看那些冒犯松果的人的下場,再借給他幾個膽子他都不會敢打松果的主意。
“我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