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山有沒有名字?”
相麻衣沒工夫護身,在山裡走的實在艱難。看看身邊步履輕快的幾個人,再看看她自己喘氣如牛……她連羨慕的力氣都沒了。
橫臥在黃粱縣西面的這座山的存在感似乎極低,她來到這裡這麼多年了,都不知道它叫什麼。
但十四對這座山不可能不熟悉,肖硯經常領著豹子來這裡覓食,訓練基地的那批人更是把這座山當成了自家的訓練場地。
“我也不知道。”十四被她問住了。
“你也不知道?”相麻衣握拳錘心口,安撫那突突地要蹦出來的心,“不行,我不能追你們了,再追我要猝死了。”
“你怎麼不早說?”十四在前面領路,都沒留意到她累這麼狠。她走過來,摸了摸她的脈搏,又撫著她的背幫她順氣。
“我見你們都走的那麼輕鬆,我也想試試嘛……”相麻衣咕噥著說。
蘭澤把水袋開啟,遞給銀硃,由她轉遞給相麻衣。
“沒事了。”相麻衣喝了水,朝十四擺擺手,“我就是體力比不上你們,緩一緩就過來了。”
“還有多遠?”她問。
“再走半……一個時辰吧。”十四用相麻衣的腳程估量道。
……
一個時辰後,相麻衣站在一個巨石旁邊,往下俯視著前方這個巨大的天坑。
她彎腰撿了一顆半個拳頭大的石頭,拋了出去。因為光線太暗,石頭落到一半的時候便沒了蹤跡。
頭頂的的樹葉上落下幾滴水,滴到了相麻衣的額頭上。她又抬頭望了望,參天古樹的枝葉一層層地交疊,太過茂密,看不見天和雲,大中午的太陽想進來都難。
“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相麻衣往來時的路望望,根本沒有路,說明這個地方几乎沒來過人。
“要是我一個人來這裡的話,可能就走不出去了。”
“其實是銀硃和蘭澤先發現的。”十四背後是一顆直徑比她身體寬三倍的古樹,“有一次小組對抗訓練,他們倆抹黑前行,掉到了這下面。”
“什麼?”相麻衣驚呼,“這麼深的坑,掉下去不死也得殘!”
“沒真正墜到坑底。”銀硃解釋道,“扒住了旁邊的藤蔓,僥倖撿回了一條命。”
其實十四沒把具體情況說出來,他們倆不是沒看路才掉下去的,而是打架打下去的。只顧著打架了,沒留心前面的路。
蘭澤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有一瞬間地不自在,耳朵悄悄紅了。周圍光線暗,沒人留意到。
“你們都是勇士。”相麻衣真心實意地朝他倆豎起大拇指,又看向十四,“你準備讓工匠到這坑底去鑄造兵器?”
“隱秘倒是隱秘,但是場地有些小了。”她又目測一遍,“而且原材量怎麼運進來,也是個問題。”
相麻衣說完,卻發現對面的三個人用同一種表情在看著她。
“怎麼了?”
蘭澤把背上的包袱卸下來,開啟,拿出了裡面的特製的繩索。
繩索一共有兩條,一條被蘭澤綁在了旁邊的樹上,一條被他遞給銀硃,然後她拿著來綁相麻衣的腰。
“幹什麼?”相麻衣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下去看看。”十四回答道。
“哦,下去……什麼!”
“我怕高啊!”
林叢太厚,捂住了相麻衣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