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十四又去黃粱鏢局裡坐了半天,跟齊天衡一起商量了放假以及給大家發過年封紅的事情。順便問了一下齊樂成的情況,齊天衡說他來年開春就要下場參加府試。
透過府試,取得童生的身份,才算是真正邁上了科舉之路。
肖硯沒打算走科舉,所以十四對著方面瞭解不多。不過據齊天衡說,一直考到四五十歲依舊停留在童生階段的,大有人在。而一般參加童生考試的,年紀小的也要在十二三歲。
齊樂成比肖硯大三歲,但是生日在秋天,實際上只大兩歲。按照大家過了年加一歲的習慣演算法,來年開春也才十二歲而已,算是年紀最小的一批考生了。要是能一次考過,很是一件光榮的事情。
十四關心過齊樂成,齊天衡便反過來關心肖硯,問他讀書讀到了哪裡,打算什麼時候下場試試水。
“阿成的先生說,以阿硯的聰慧,好好準備準備,案首便是囊中之物。”
十四聞言笑笑,只簡單地說了句:“他志不在此。”然後便沒有細談了。
“阿成何時考試,你差人提前通知我,我跟阿硯一起去送考。”
跟齊天衡聊完,又接受了黃粱鏢局眾人提前的拜年,十四便帶著銀硃離開。看著日頭,回去吃午飯也是可以的。
二人從鏢局的大門出來,門房已經將馬匹牽好等著她們。
但是除了他們之外,大門外還站了另一個人。
陳三上次見十四還是和梅行之一起去肖宅,鬧得不歡而散。後來官府貼出了告示,她差人來跟他打招呼,讓他幫忙隱瞞那人在她家的事情。
陳三這期間親自去過肖宅很多次,但無一不是被拒之門外。再去找梅行之,他卻不願意幫忙了。
“肖娘子!”看到十四跟銀硃之後,陳三立即招手,大喊著十四的名字,同時牽著馬湊過來。
十四不疾不徐地從門房手裡接過自己的馬,道:“陳當家來黃粱鏢局有事?”
知道她在明知故問,陳三卻也不氣,道:“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去她的宅院被拒之門外,去火鍋店問也說不清楚家主行蹤。陳三上午才從手底下人的彙報得知,十四昨天晚上就住在黃粱火鍋後院,早上有人看見她往黃粱鏢局來了。
火鍋店跟鏢局周圍的街道上都有陳三派的人手,已經盯了一個多月了。
“陳當家找我有何事?”十四公事公辦道。
“我去你家找你,他們說你不見客。去黃粱火鍋問林三,他也說你在養傷,不見客。你的傷不是已經好了嗎?”陳三說話有些急,“你這是在故意躲著我嗎?”
“陳當家言重了。”十四反問道,“我躲你做什麼?”
“那你……”
“我家娘子確實在養傷,不方便見外人。”銀硃開口打斷陳三的話,道,“陳當家尋我家娘子是否有事?”
“哦哦哦,我太急了,你別不高興。”看著銀硃微微冷下來的臉色,陳三忽然反應過來,放緩了語氣道,“肖娘子,我找你是有事情要說的。”
十四看著他,用眼神示意:請說。
“那個……就是那個人,他到底什麼來頭?”陳三放低了聲音,“為什麼官府要貼告示找他?”
“陳當家。”這次換成十四的臉色冷下來:“這件事似乎跟你沒關係。”
“可是跟你有關係啊,我擔心你呀。”陳三又急起來,“他要是犯了什麼殺人放火的大罪,從大牢裡潛逃出來的罪犯怎麼辦?你收留那麼一個來路不明又被官府下告示通緝的人,就不怕被連累嗎?”
陳三在看到告示的當天就準備去官衙告發的,是十四派的人早來了一步,把他攔住了。後來他又去找了梅行之,問他那人到底什麼來歷,卻沒有得到回答。
十四很討厭被人以關心為由質問。
深刻了解十四脾氣的銀硃聞言也皺起眉頭,這位陳當家管的未免太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