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抓藥的人回來了,同時帶回了梅行之的回覆:在中原找到嗜血藤的可能性不大,他立即去信聯絡南疆的朋友,請他們幫忙。
十四再次來到客房的時候,榻上的人已經清洗乾淨,換了一身乾淨衣裳。十四家裡能給他穿的衣裳,只有小廝們平時穿的短打。
走到近前看清這人的容貌之後,十四的呼吸下意識停了一瞬。
這就是所謂的絕色容顏吧。
長得好的男人她不是沒見過,但是眼前這個男人這個級別的美貌,著實有讓人驚歎的資本。
這一身幹活兒的時候穿的短打穿在他身上,瞬間讓人覺得比價值千金的綾羅綢緞還高階。
這樣的人,就算放在家裡看著,都有他存在的價值。
他的脖子上有兩道刀刃劃過的痕跡,就像是完美的藝術品出現了劃痕,讓人下意識要譴責做出如此破壞的罪人。
“娘子,藥熬好了。”小廝端著藥走進來。
“嗯。”十四回神,“辯苦大師說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說是還要幾個時辰,醒得早的話要今晚,晚一些的話就是明天。”
“嗯。”
小廝拿了個枕頭把床上人的頭墊高一些,端起藥碗開始喂藥。
這人雖然昏睡著,但下意識地還會吞嚥。只不過不知道是姿勢不對還是小廝太心急了,半碗藥喂下去只有四分之一進了病人的嘴,大部分都灑到了外面。
十四看不下去了,出聲叫停。
“你坐到後面去,把他扶起來。”十四接過了小廝手裡的藥碗。
“娘子要親自喂他?”小廝驚了驚,不過動作依舊迅速,十四端著藥碗坐下的時候,他已經把人扶起來了。
果然是姿勢不對,這麼坐起來喂,灑出來的藥汁就少多了。十四一勺接一勺,喂完了剩下半碗藥。
“他就交給你照顧了。”
“我?”
接到任務的小廝一臉懵,他怎麼突然就變成真的貼身小廝了?
十四家裡除了她跟肖硯之外,還住著銀硃、林三以及二十來個小廝。這些小廝都是她親自從牙行裡選出來,親手帶出來的。平時主要幫她忙生意上的事,不用伺候人。
她跟肖硯自由自在慣了,不習慣被人跟著貼身伺候。
“怎麼了?”
“沒……沒什麼娘子,小的遵命。”
“他要是有什麼情況的話,就去通知辯苦大師。”
“是,小的明白。”
十四吩咐完了就往外走,走了兩步之後又停下:“還有。”
小廝也立即停下:“娘子請說。”
“你們誰有空,去縣裡成衣鋪給他買幾身合適的衣裳。”十四道,“讓眼光好一點兒的人去,買完之後找銀硃給你們報銷。”
小廝用哀怨的目光看向十四:娘子,您這是說誰眼光不好呢?
十四也不管他怎麼看,自顧自離開了。兩個月沒回來,書房裡肯定又堆了一堆信件賬本,要去處理掉啊。
……
肖硯從外面回來已經傍晚了,不是他一個人回來的,齊樂成跟顧凜當然跟著。
十四帶著肖硯搬進新家之後,幾個小傢伙兒跟著回來住也是常事,所以他們倆都有自己的房間。梅知雪現在住的那間客房,其實也是十四特意留給她的。
三個人身量不大,卻一人騎著一匹高大的駿馬,旁邊還跟著一頭豹子,一路走來好不威風。今天輪值當門房的人在幾人下馬前就迎上來了,喜笑顏開地迎接他們:“小郎君,齊小郎君,顧小郎君。”
肖硯每次跟著十四出去走鏢,回來的時候都會帶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他也大方的很,誰想看就讓看,想玩兒也可以試著玩兒。所以在這幫本身年紀就不大的小廝裡面很吃得開,凝聚力那是相當強。
“小郎君您回來怎麼沒直接回家呀,我們都快想死你了。”小廝想幫他們牽馬,“三位小郎君好厲害,上回見還是坐馬車,這回過來就都能騎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