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如梭,轉眼間,肖硯已經八歲了。從當初人見人愛的小蘿蔔頭,長成了如今花見花開的大蘿蔔頭。
在十四的言傳身教下,他的性格已經完全和原著偏離了。
原著裡的肖硯幼年喪母,韋志高雖然活著,卻沒有盡到絲毫父親的責任,他的成長過程中可以說完全沒有被愛過。然而他得到了簽到系統這樣開掛的存在,二十多歲的年紀就建立了旁人一輩子也難以企及的功業。
在這樣的成長經歷下,就養成了他堅韌又寡言的性格。在旁人眼中他是神一樣的存在,實則內心深處卻有著不為人知的敏感和脆弱。
而現在的肖硯,一眼就能看出來,確實是十四的親生兒子。
他現在才八歲,就知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憑藉外貌的先天優勢,常常能將人哄得暈頭撞向還樂在其中。田巧跟孟夫人,便是個中代表人物。說她們倆是肖硯的粉頭子也不為過。
而且十四前段日子發現,她兒子頗有招桃花的體質。在客棧住宿的時候,跟客棧掌櫃家的娘子以及小女兒遇到了,雙方停下來寒暄兩句。肖硯不過是對著那小娘子一笑,對方居然臉紅的說不出話來了。
十四又看向她那不知道是自知還是不自知反正一臉天真無邪的兒子,暗暗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把孩子養的太自信了是不是也不太好,將來不會長成海王吧?
……
正值春夏交替的時節,日頭掛在人頭頂上,也不覺得像夏天那樣炎熱。反而曬得人身上暖洋洋的,驅散了暮春最後一絲涼意。
寬敞的官路上,十幾匹駿馬悠閒前行,坐在馬上的人銜著草、哼著歌,看上去漫不經心的,餘光卻都不一而同道落在前方那個最小的身影上。
才八歲的孩子呀,肖娘子可真放心,居然讓一個八歲的孩子獨自騎馬。而且還是這趟走鏢回來剛剛學會的,馬匹到手才十幾天。
這個八歲的孩子,當然就是肖硯。他正在騎的這匹馬是半個月前馬幫的大當家馬涼月剛送的,補給他的八歲的生辰禮。
肖硯騎在馬上,小硯走在他旁邊。這場面任誰看了都要嘆一句,這孩子膽子真大,這馬膽子真大,這豹子脾氣真好!
“娘子你看那邊!”隊伍裡忽然有一人驚叫出聲,打破了原本悠然的氛圍。
包括肖硯在內的所有人都反應迅速,立即朝大喊的人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這都走進黃粱縣的轄地內了,難道在家門口碰見搶劫的?
只見官道左側的林子裡,一群黑衣人正手執長刀朝這邊奔來。隔著數十米的距離,都能感受到奔騰的殺氣。
“不是衝我們來的。”十四的雙眼如鷹眼一樣緊盯著對面,落在跑在最前方的那個白衣男人身上,“遇到仇殺了,不關咱們的事,走吧。”
“是。”跟在她身邊的銀硃立即做出反應,轉身吩咐後面的人,“保持警惕,加速前行!”
“阿硯過來!”銀硃發令的間隙,十四一把將肖硯從他的馬背上撈到自己的馬背上,正要揮鞭打馬,林子裡的那群人卻已經用飛快的速度來到了官道上,雙方纏鬥起來,正好擋住他們前方的去路。
“退後!”
十四發令,整個隊伍立即退後。
“娘子,怎麼辦?”銀硃看著前方一片血腥的戰局,忍不住皺起眉頭。倒不是害怕,而是噁心。她正好看到那被追殺的白衣人一刀截斷了一名黑衣人的腰身,直接把人砍成兩半了,肚子裡的零件兒在地上淌成了一灘。
十四抬手擋住肖硯的視線:“別看,噁心。”
“跟咱們沒關係,先靜觀其變,等他們打完了再過去。”
她剛說完這句話,話音還沒落。就聽見這群黑衣人的領頭髮號施令道:“那些人也除掉。”
那些人,指的當然就是不小心看了“熱鬧”的他們。
“娘子?”
“肖娘子?”
說話間,已經有近一半的黑衣人朝他們衝了過來。
艹!十四在心裡暗罵:這種就是所謂的無妄之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