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房的稟報的時候,一群人都傻了眼——他們肖娘子什麼時候說的親?
齊天衡夫婦聽說了訊息也趕忙跑到大門口,彼時十四正站在迎親隊伍的對面,看著身穿喜服的人說話。
“你膽子還挺大。”十四打量著姓張的賬房道。
賬房心裡苦呀,他不是膽子大,是膽子小,是怕死呀。聽命前來頂多被打一頓,要是不來,就可能連小命也保不住了。
他穿著一身喜服,十四則穿著最簡便的短打,前者一臉苦瓜樣,後者則面帶微笑,一起站在兩方人馬的中間。這個畫面,不可謂沒有戲劇感。
“聘禮已下,婚書已立,今天是迎親的日子,還請娘子上轎。”剛剛最先跑上前來說話的小廝道,“娘子,請不要誤了吉時。”
“我要是不上,會怎麼樣?”十四問。
“娘子說笑了,婚約已經定下,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小廝道,“還請娘子不要為難咱們這些做下人的,儘快上轎,對咱們都好。”
“你們跟誰定的婚約,我怎麼不知道?”十四看出來了,這名年輕的小廝才是有話語權的人,“我連你們是誰都不認識,先自報家門吧。”
“鄙姓張,是……”
姓張的賬房要自報家門,被身邊的小廝瞪了一眼,才意識到自己被十四牽著鼻子走了,立刻住了口。
“原來姓張啊。”十四道,“家門呢?繼續說。”
這麼兩大群人站在黃粱鏢局大門口,很快引起了路人的注意,紛紛開始駐足觀看。
“娘子還請儘快上轎,誤了吉時可就不好了。”
“放肆。”
小廝說話間便要伸手過來拉十四,被站在她身後地銀硃一個手刀劈開,對方露出吃痛的表情。同時也很驚訝,顯然沒料到十四身邊的一個小丫頭功夫居然這麼高。
“肖娘子這是抵賴不認賬嗎?鏢師本就以信譽為重,可是娘子今日的做派,居然連婚事都能失信於人,以後誰還敢再找你護鏢?”
“你給我住口!”齊天衡怒了,原來在這兒等著呢,這是要連他黃粱鏢局的信譽一起拉下水呀,“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來我黃粱鏢局叫囂?”
“齊當家別動怒,小的不過是個跑腿的下人,也不過說了兩句實話罷了。怎麼,連實話都不讓人說了嗎?”
“你倒是伶牙俐齒。”十四聞言笑笑,給銀硃使了個眼神。
接到指示的銀硃大步上前,停在小廝面前,伸手,收力。
“咔啪。”
“啊!嗚……嗚……”
銀硃出手飛快,離得遠的人都沒看清她對小廝做了什麼,只看到她的手收回去的時候,原本還很神氣地同齊天衡辯論的小廝表情忽然痛苦地捂住了下巴,再想發出聲音卻發不出來了。
銀硃看向十四:娘子,我學的還不錯吧?
十四回以讚許的眼神:不錯,上手很快。
“嘶!”此時站在隊伍後方,正在被十四和銀硃帶著訓練的一眾新人,下意識地就想捂緊自己的下巴。
聽老人普及肖娘子的事蹟的時候就聽說過她有一手卸人骨頭的功夫,只需輕輕一捏,人身上任何一塊骨頭就能被她輕鬆地卸下來。
銀硃師傅居然也會!
幸好……幸好她們在格鬥演練的時候不會用這招,幸好他們都是黃粱鏢局的人。
這個人……這群人,今天是完了。居然敢惹肖娘子,你們還不如去拔老虎的鬚子。
變換隻在一瞬間,銀硃出手之後,迎親隊伍裡的人立馬拔出腰刀,指向黃粱鏢局眾人。
黃粱鏢局的人自然也不甘示弱,雖然都沒來得及帶兵器,但立馬擺好了架子。只等十四一聲令下,他們立馬就衝過去,沒一個在怕的。
門房的四個小廝機靈的緊,在眾人都沒注意的情況下,悄摸地退回去,替前面這些人拿兵器去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來這裡撒野找事,當我黃粱鏢局好欺負嗎?”齊天衡也是個有氣性的人,都被人打上家門了,再不動怒那就怪了!
而且黃粱鏢局日益壯大,也給了他底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處事方法早就是過去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