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得的啊,怎麼給我?我可不要……”我說。
這是一枚小小的精鋼製成的徽章不假,若論漂亮不及任何街市上出售的哪怕幾塊錢的裝飾或首飾。但這卻是一個軍人榮譽的象徵,更是人的一生中曾獲取過成就的最好證明。
怎麼就要給我呢?真是個呆子!
“說給你就拿著得了,我要這b玩意有啥用?”盡管他在困難和危險面前能表現出一個軍人最可貴的一面,但他內心深處仍是從來沒把自已看成是一名軍人,對軍人們堪比生命的榮譽更是不以為杵!
可是,他不懂這份榮譽的重要性,我怎麼能不懂呢?
“給我有什麼用啊?也不是我得的……你還是自己留著吧,給自己留個紀念唄。”我說著話,把小盒放在他身旁,起身坐到自己床上。
“你他媽地小b崽子……給我過來!”看我躲著他坐到另一張床上,多天來的親熱勁一下沒了,再加上他最不能承受的我的拒絕,他惱羞成怒,虎吼出聲。緊接著好像又意識到了什麼,語氣和緩,象命令也似央求:“你來!上我這邊兒來!快點兒!”
對於他的霸道和陰晴不定,我早就習以為常。經過了這次差一點失去他的事件,我更是處處滿足他的要求,再也不願看到他發火的樣子。
“我真不要!你還是自個兒留著吧。”我乖乖坐過去,好言相勸。
“喬暉,你看著我。”他命令,然後眼睛緊盯著我,深情有些黯然:“你是不是個傻子?啊?先頭兒你老牛b哄哄地瞧不起我,在車上沒給銀家樣坐兒你跟我倆翻臉,現在我救了七班長你又老罵我傻……喬暉,七班長可當過你班長奧,不管對你咋樣怎麼都是你班長,你不會水救不了也就算了,我能幫你救,怎麼還老說我呢?我就發現我怎麼整也討不著你一個好……我他媽上市裡看著小偷就抓,來回就沒坐過一次坐兒,不就是想樣你高興點兒嘛,省著你老覺著跟我在一起象吃了多大虧兒似地,可到現在也沒落你一句好話吧?反正你就是看不上我……”
“誰說的?誰說的?俺家大寶兒能在最危急關頭挺身而出,救人於水火之中,在我心裡,你是最高尚最偉大的——英雄!”聽他說出那些埋怨和牢騷,我急忙搶過話頭,十分誇張地手比指話,大肆渲染一番他的功德。
“滾你媽b去吧……”聽完我一番含笑假意奉承,他嘴裡低低咒罵了一聲,卻沒有了一點脾氣,扭頭不看我。
我知道他在得意地笑。
“是真的!是真的!”我抓著他的衣服晃動他的身體,真誠地說。
這一刻,感覺他象一個考了一百分而沒有得到家長任何表揚的孩子。
難道這不是家長的錯嗎?
他轉過頭來,剛剛的惱怒一絲不剩,臉上憋著笑,拉住我的兩只胳膊讓我壓伏在他身上,輕聲說:“喬暉,我這個三等功有你一大半功勞,獎章你就留著吧,等我複員了你看著它也能想想我……”
複員?我心頭一動。
還早呢吧!總感覺那是一個非常漫長的終點。
“嗯!”我點頭答應。
“那什麼嗎,這個章你要,行!得答應我一個條件。”他又把雙手枕在了腦下,扭過頭故作神秘。
“啥條件啊?”我戰戰兢兢,生怕他說出如:我複員了你也得跟我逃跑的話來。
“晚上我說變個樣兒整,你不能老是擰著我……”他忽然轉過臉來,嬉皮笑腚地說這句話。
我的臉瞬間通紅。
這不是一個流氓又是什麼?
說來說去就這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