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十五章 光風霽月
心“砰砰”亂跳!
仔細聆聽他的呼吸,雖然不是特別深沉,卻也不失節奏。於是,把心一橫愛咋咋地,既然都已經發生了,還怕個什麼勁?這又不是什麼十分丟人的事!
一動不敢動,任由著他的一隻大胳膊和一條大腿壓得我透不過氣來,尤其是他那條粗壯、有力、多肉的大腿,仍然壓在我的那裡,致使我隱隱然又有了勃起的沖動……
當兵的精力都很旺盛!
所幸他並沒有什麼動作。
深呼吸……深呼吸……終於睡去!
再次睜開眼,天已大亮。習慣性準時醒來,我知道這個時間必定在五點左右。搬開陸文虎的胳膊、腿,仰臥起動作起身,轉頭處,吳大勇站在床前一眨不眨地看著我,更確切地說,應該是看著我們。
見我起來看到他,吳大勇把一根手指放在唇上,對我作了個“噓”的動作,然後他看看陸文虎,又看著我曖昧地笑。
從他的笑裡,我看到一絲絲酸意,也看到了一絲絲悽楚。我張了張嘴,想跟他解釋說……說什麼?我能說什麼?有些事是解釋不清的!
吳大勇沖我擺擺手,再指了指陸文虎,給我一個“我先走了”的口型。然後轉身,開門,走了。
坐在床上發了半天呆,心裡有些悵惘。盡管平時對吳大勇的“蹂躪”有些難以承受,但對他從來沒有反感過。甚至在對陸文虎失望的時候,還有些後悔當初沒去彈藥庫做保管員。我知道他內心處有一種虐待傾向,喜歡把我揉搓的又喊又叫,可他從來沒傷害過我,總是適可而止。
從今後,吳大勇不會再象以前一樣對我了吧?我和陸文虎的同床共枕,在他心裡或許是另外一種含義。
穿衣,下地,陸文虎還在熟睡中,無法整理自己的內務,於是我把陸文虎的床鋪整理幹淨,開始收拾室內的衛生。
天,長了。冬天這個時候,應該是一點亮光都沒有,可現在已經看不出一絲夜的痕跡。
今夕何夕?豈可同日而語!
起床號吹響前十分鐘,方寶勝的鬧表先一步響起。他沒有我意識裡的時間鐘,卻又想提前起來整理內務,只得利用外界因素來叫醒他。
沒過多久,起床號嘀嘀嗒嗒吹響,炊事班裡開始熱鬧起來,穿衣的,疊被的,找鞋襪的,打水洗臉刷牙的……呼呼啦啦忙成一片。
一天的生活,按部就班地再一次拉開了帷幕。
洗漱後,幾個人一邊幹活一邊晨練,狼哭鬼嚎的歌聲沖破了屋頂,縈繞在七連炊事班的上空。
把饅頭上屜,發了面,拖地,換好衣服。見陸文虎睡得仍然很香,偷偷地把昨晚塞在褥子下的褲頭揣進兜裡,準備找個時間清洗。然後打了洗臉刷牙水,把陸文虎叫醒。
陸文虎睜開眼,躺在被窩裡沖我傻笑。
那笑裡隱藏了太多內容,以至於往後的許多日子我都一知半解的沒弄明白。
這樣笑在他臉上出現,是很難得的!
笑得我莫名其妙!
笑夠了,他斜著身用一隻手肘半支起身體,居高臨下,沖我又招手又眨眼,意思讓我過去。
本來就有些莫名其妙,這回是雲裡霧裡了。
走到床前,他湊過來低聲問:“昨晚睡得好不?”
我點點頭。
他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把我看了個遍,然後“咕咚”一聲躺倒,兩隻手抱在腦後,象是沉浸在甜蜜之中:“我睡的也好!”接著他又起來:“以後就咱倆睡吧,奧!你這床全是窟窿,睡得我腰生疼!”
他剛說完睡的也好,反過來又腰疼了!
“你先起來洗臉吧,一會兒打飯的都來了。”我臉上微微有些發熱。
“你咋就老假假咕咕的呢?睡一被窩我又不能把你吃了……這倆銀兒睡一被窩可真舒服,怪不得這幫狗籃子老是眼氣我……就這麼定了!……起床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