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先生，您看看這些裝置是否符合您的要求？”男人帶著顏明安看了幾個試驗品，顏明安仍舊搖了搖頭。
“我當時說要的是精神力等級比較低的beta也能使用的裝置，這些對精神力要求還是有些高。”顏明安推了推眼鏡，對男人笑笑，語氣不疾不徐，“沒事，不著急，我這邊再改改資料，等你們過完年再說吧。”
男人明顯鬆了一口氣，有些愧疚地說道：“真是抱歉，雖然說起來很像是藉口，但是年底事情實在太多了，我們會盡快做好的。”
“不用，你們慢慢來就行。”顏明安拍拍男人肩膀，“加油。做好了聯系我就行。”
他在男人和手下員工的千恩萬謝下走出門，在通訊器的清單上劃去又一個事項。
江也答應和他過年時間回一趟藍星，因而這段時間都忙著處理軍部的工作，顏明安自然也不能懈怠。
他開啟通訊器，江也給他發了今天的午飯照片，顏明安便發了個可憐兮兮的表情包說自己都沒飯吃，正發完，一條訊息出現在螢幕中央。
顏明安眯起眼，指尖輕點螢幕，過了這麼久，林淵可算是聯系他了。
按照林淵發過來的地址，顏明安雙手插兜，彎腰走進小巷中的一個矮門。
燈光昏暗，坐在臺階邊上的beta女人白發蒼蒼，頭也不抬地織著手上的毛衣。
他往女人懷裡扔了一枚硬幣，敲了敲女人身後牆上的幾塊磚。
地板緩緩開啟，露出一級一級大理石臺階。
顏明安面不改色地走了進去。
越往下走，河流湧動的聲音就越明顯，“噌噌”、“噌噌”，如同人類脈搏的跳動。顏明安將通訊器換了一隻手，開啟緊急聯系人的介面，推開了那扇雕刻著雲痕複雜圖騰的大門。
入目是投影著星盤的天花板，屏風隔出各種不同區域，此時本該坐滿人的大廳空無一人。
顏明安走到最前面的桌子前，通訊器顯示沒有訊號。
如果不是不合適，他倒是挺想拍張照片發給江也。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安靜坐下。
“好久不見。”林淵提著一個鳥籠從另一扇門中走了出來，“提前說一聲新年快樂。”
“您讓我查的東西，都在這裡。”林淵拿出一個u盤遞給顏明安，“那個糖果店是黑市的中介所，很巧，他們半年前透過某種渠道進貨了一批軍用的廢棄飛行器。”
顏明安點點頭，伸手接過u盤準備離開，林淵又叫住了顏明安。
“顏先生，因為幾次合作都很愉快，我準備了一份贈品給您。”林淵放下鳥籠，從桌上找了一份密封的相當好的牛皮檔案袋遞給顏明安。
顏明安掂了掂檔案袋的重量：“裡面是什麼啊？”
“秘密。”林淵噓了一聲。
“既然是給我的，那我可以直接開啟嗎？”顏明安不吃這套，甚是不解風情地問道。
“請便。”林淵聳聳肩，背過身逗鳥。
光滑的桌面倒映著星空，顏明安拿起桌上的拆信刀，劃開這個檔案袋，一個眼熟的筆記本“啪”一聲掉到了地上。
“這是……”顏明安嚥了口口水，“我……丟了的那本筆記本？”
“送您和您的oega的新年禮物。”
顏明安隨手撿起筆記本，也不著急翻開，語氣鎮定：“不愧是林老闆，這是從哪找到的？聽說是被潛入皇室的賊偷走了。”
“您別忘了雲痕的規矩，一不問，二不看，三不聽。”
顏明安聞言，便欲擒故縱地點了點頭，轉身就要離開：“那沒事了，也不能讓老闆壞了規矩。再會。”
林淵若是不想讓自己知道，又何必把這本筆記本給自己呢。
果然林淵在身後開口了。
“不過作為朋友，我可以告訴您，十二皇子惹了不能惹的人，在荒星β過得辛苦，身邊的人自然更是。”林淵果然開口說道。
十二皇子也太不會做人了吧，得罪的人還挺多。顏明安心中雖然吐槽了一句，卻仍是神態自若，保持著禮貌的笑容：“原來如此，多謝林老闆操心了。”
顏明安一走出門，便被撲面而來的雪糊了眼睛。石板路上鋪了一層薄薄的白，反射出一點天光。
他低下頭，一邊走一邊翻著手上的本子，雪落在書頁上，暈開一個個小小的圓。
戴著手套不好翻書，他便咬著一隻手套摘下，一隻手迅速翻過每一頁。
露在外面的手指迅速被凍得通紅，他卻放緩步伐，眉頭也皺的越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