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為什麼自己愛她的時候得不到這樣的回應,如果會想念自己那挽留她的時候為什麼要那麼決絕。
螺石村的生活, 平靜而單調。
蘇笛依舊不鹹不淡地養貓,吃飯,睡覺, 她偶爾會路過向安流的咖啡吧,但總的來說和室友走的還是不遠也不近。
直到這天晚上, 她開門的時候聽到隔壁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
猶豫了幾瞬, 蘇笛抬手敲了敲門, 沒有得到回應後她又喊了一聲, 同樣沒有得到回應。
向安流臨時回家了, 小院只剩下兩個人。門縫裡透出光來,蘇笛意識到門沒有關好, 於是果斷地將門推開,邁步進屋。
白白躺在地上, 雙眼緊閉, 顯然已經失去了意識。她的手上握著手機,螢幕上是一通沒有撥打出去的電話, 上面是一個陌生的名字——靳沛。
不知道是不是昏倒前下意識想聯系的人。
聽了聽白白的胸口,確定心跳還算平穩後,蘇笛站起來, 四處搜尋了半天後, 在床頭櫃裡找到了白白的證件。
架著人上了車後,蘇笛沒有一刻停歇地導航去往距離螺石村半小時的鄉鎮醫院。
白白醒來的時候,她躺在不熟悉的病房裡, 手臂有些疼,但看過去又沒有紮針。
腹痛和惡心的症狀已經好了很多, 她也依稀回憶起了昏倒前的事情。想起自己當時下意識撥出去的電話,她掙紮著要去找手機, 卻被一隻手製止。
她的左臂放了留置針,拉住了那隻她還在輸液的手,蘇笛將她的手機遞了過來,“在這裡。”
手機在她面前自動解鎖,解鎖後的通話記錄裡沒有這通電話。僵硬的脊背放鬆了些許,白白沒有抬頭,沒什麼情緒地問:“你一個人把我送過來的麼?”
嗯,送來的時候也看到了她身份證上的名字——萬溪。
寫出《野茫茫》和《迴音》的萬溪。
“向安流不在,我開車把你送過來的。”說完,蘇笛又向白白,哦不,現在應該是對萬溪解釋道:“急性胰腺炎,但醫生說不算很嚴重,這幾天輸液和吃藥觀察一下,如果沒問題的話下週可以辦出院。”
看到報告單上胰腺炎三個字的時候,蘇笛的手指不自覺地一顫,直到醫生說沒有出現膿腫情況,也不需要手術,只需要住院治療就可以恢複,她才松開了報告單。
原本以為只是像以前一樣因為飲食不規律也不健康引起的胃炎,沒想到這次居然到了胰腺炎的地步。想到蘇笛一個人帶著昏迷的自己上車下車辦住院,萬溪由衷地對她說了一聲: “謝謝你。”
沒有立刻接上“不客氣”,蘇笛看著萬溪的眼睛定定問:“只有這句話嗎?”
被這話問得一愣,萬溪眨了眨眼反問:“你肯定已經看到我的身份證了,那我還需要再說什麼嗎?”
看著萬溪得側臉,蘇笛肯定地說:“我來的第一天,你就知道我是誰了。”
萬溪有些詫異:“就算《迴音》不是我寫的,我也很難不認識你是誰吧。”
“……”想了想,也對。
看蘇笛沒再出聲,萬溪有樣學樣地問:“你也就這個反應嗎?”
蘇笛思索了一瞬,問:“那你還需要我告訴你,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嗎?“
聽到這句,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暫交彙,隨後又各自移開。
“不用了。”萬溪看著留置針默默答。
蘇笛晚上沒有陪床的打算,護士檢查過藥物的輸注情況後,蘇笛將在醫院門口臨時買的用品給萬溪放好,就準備離開。
離開時,萬溪坐了起來叫住了她。
“蘇笛。”
“我知道你要出演餘然的時候我很高興。”蘇笛有她的表演風格,但她從不會讓自己的風格喧賓奪主。
頓了頓,萬溪認真地告訴她:“但是蘇笛,餘然是餘然,你是你。”
因為弟弟的消失,餘然不得不背負著不屬於自己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