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她不可能跟你解釋的吧。她怎麼解釋,她那天剛殺了她姐姐,然後巴巴地跑過來要救你。”
“那後來……”
那位高層夫人記得後來蘇明嘉還是死了, 只是原因好像不是病死。
“後來那顆腎又不行了,蘇明嘉她媽瘋了,想要再拿一顆腎救女兒。”
饒是見識過諸多手段的人,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仍是倒抽了一口氣,“兩顆腎都摘了還能活麼?”
看著指間的紅星, 文董夫人淡淡地說:“沈靜洲也沒想過要她活吧。”
“你沒去過蘇明嘉的葬禮, 沒見過沈靜洲拎著她往棺材上磕頭的樣子。”
“咚”的一聲, 她記得那個孩子額頭上馬上就冒了血, 最後是蘇嚴學去拉, 才把沈靜洲拉開的。
但蘇嚴學要是有心,完全可以在見血前就阻止沈靜洲的。
“不過蘇明嘉掉下去那天, 是你們家老文出面保的她嗎?要是的話,是不是有點知恩不圖報了?”
這是有些刻意順著文董這邊說的話。
將煙灰彈到手上的煙灰缸裡, 文董夫人也沒對蘇笛的所作所為表什麼態, 說到底她對這孩子也沒多瞭解,只是提起來的時候有些唏噓:“是老文出面保了她, 但不是那天。老文聽說那孩子被抓回去不給吃也不給喝的,這才趕著蘇明嘉葬禮的場子去保人。”
“直接從醫院樓頂抓回家的嗎?”
搖了搖頭,文董夫人說:“不是, 那天在醫院樓頂蘇家沒找到人, 蘇家滿城找她,最後不知道怎麼的在個飯店抓到的人。”
“飯店?她去那兒做什麼?”
“誰知道……“
除了當事人以外,又有誰知道答案。
不待兩人再多聊什麼, 文董夫人的手機就亮了起來,知道是丈夫在找自己, 她皺了皺眉,暗罵了一聲“掃興”。
那聲掃興的嘟囔隨著腳步聲漸漸遠去。黑暗中, 陳文續的身影一動不動,像是被夜風吹得僵住了,又好似喉嚨裡哽了什麼東西,連呼吸都發不出個聲響。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突兀地站起,腳步聲失了序,連帶著水杯也被遺忘在角落。
趙叢並沒有如陳文續當時預料中的那樣被蘇笛帶走了,他的消失只是因為他最近的生活大起大落。認識的疊碼仔給他弄了個借錢的路子,他勉強填上了之前的窟窿後,又起了再賺點的心思。
於是他費盡千心萬苦找了身份造假的路子去了維城的賭場,剛開始幾天贏了不少,後面開始接連輸,輸到他大罵有人出千,被安保丟到主管的辦公室。
進這辦公室時還有個人樣,出來的時候一般就沒幾塊好皮肉了。但今天主管卻只是拍了拍他的臉告訴他:“有個貴人可能會救你。”
也不一定讓你活,這句話主管沒有說。
眼鏡重新被架回自己耳朵上,安保拖著他開啟了另一個已有人在的房間。
呲牙咧嘴地用手肘懟開保安,趙從推了推眼鏡,抬頭看向屋子裡的人。
臉色在燈下是蒙了一層冷光的白,眼下不知是陰影還是烏青,手上捏著個有些眼熟的舊手機,總之看起來不是新晉視後該有的風光。
距離陳文續的生日還有三天時,她在維城的賭場裡找上了趙叢。
趙叢原本嘴裡還在咒罵著什麼,等看到陳文續時他卻停止了掙紮,就像是知道陳文續是為什麼來找他一樣。
陳文續的臉色,任誰看了都知道她是不敢承認自己弄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這無疑讓他十分痛快。
盤腿坐在地上,趙叢先是笑,等被安保扇了幾巴掌,扇到笑不出來的時候他才老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