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停下胡思亂想,歸雪間便無法抑制地想起昨夜發生的事。
不是後悔,也不是不願意提起,是一想到那些,歸雪間的體溫升高,心跳加快,平靜會被打破。
於懷鶴的要求很多,歸雪間才開始以為,因為是這個人的生辰,自己才予取予求,實際上不是。
其實他從來沒有拒絕過於懷鶴。
過程和歸雪間設想的不太一樣,但於懷鶴的反應很大,應該很喜歡,似乎也算成功。
歸雪間不是沒有得到快樂,但他的承受能力太差,徹底失控太過危險,淪陷其中時不想逃離,清醒時又很躊躇猶豫。
失神的片刻間,於懷鶴一直看著歸雪間。
歸雪間烏發如雲,在纖瘦的脊背上散亂開來,宛如垂墜的綢緞,顏色是純粹的鴉黑,泛著光澤,看起來很美。
於懷鶴伸手,撥開歸雪間的長發,露出覆蓋在下面的身體。
歸雪間的面板很白,又非常脆弱,上面布滿了淤青和紅痕,非常明顯。
那些由於懷鶴留下的痕跡,好像也變成了歸雪間身體的一部分。這些的確會隨著時間消失,但曾經存在過,於懷鶴隨時可以再次印上。
就像現在,於懷鶴握住歸雪間的腰,手指微微收緊,與腰間的那一點淤痕重合了。
歸雪間的呼吸變得急促。
他覺得不可以。
……如果不是昨天那樣,難度太高,超過他的承受極限,好像也沒什麼不行的。
但於懷鶴什麼都沒做,只是將某些即將要消失的痕跡加深了,重新抱起歸雪間。
他說:“睡吧。”
歸雪間沒反應過來:“?”
他以為這個人會像在歸元門那樣玩很久。
於懷鶴低頭,吻了下歸雪間的眼睛:“不是困了?”
歸雪間的眼皮越發沉重,再也支撐不住,又陷入了昏睡。
擁抱著入睡也很美好,足以讓於懷鶴在生辰這天選擇做這樣的選擇。
和歸雪間在一起就可以。
一兩次逃課,問題不大,沒被先生發現。
時值年末,又該考試了。
這一年裡,歸雪間和於懷鶴大多時間都在外面,沒有上課。幸好兩人在讀書這件事上都很有天賦,成績依舊很好,沒有墮了書院大比魁首和多卷閣排行第一的名頭。
丹青的泥人被封在一個法器中,法器內自成一個世界,與外界隔絕開來,裡面的聲音卻可以傳出來。
這樣既可以保持對第三魔尊丹青的警惕,也不會錯過訊息。
泥人曾經報過幾次信。
紫犀閉門不出,似乎已經著手第一魔尊複生之事。
深淵和魔都是魔族的老巢,堅若堡壘,又有無窮無盡的巖漿和極為濃鬱的魔氣,人族修士甫一靠近,就會被魔氣侵蝕,修仙界對此沒什麼辦法。
歸雪間想過,第一魔尊適應身體需要時間,庸城的獻祭陣法已毀,不可能再有大規模的魔族入侵人間。
第一魔尊單槍匹馬,用的又不是歸雪間的身體,可以完全複刻自己從前的能力,他在紫犀的身體中,就只能成為另一個紫犀了。
這麼想來,情況不能算萬分緊急,歸雪間將訊息稟告給書院,交由先生們處理。
考完試,歸雪間休息了兩日,大多數時間都窩在床上,少數時間和於懷鶴一起練習身法,又被周先生喚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