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原來龍傲天也有身高不到自己腰間的時候。
歸雪間一邊笑,一邊打量身旁的人,於懷鶴很敏銳,幾乎是立刻察覺到了他的想法,並未阻止歸雪間的幻想,只是單臂抱起了這個人。
年幼的於懷鶴早已長大了,從十八歲起,他就一直抱著歸雪間。
歸雪間很輕地“呀”了一下,穩定身體後,環顧四周。
房間裡的大多傢俱都是普通竹木製成的,盡顯歸元門的貧窮本色,但燈籠是特製的法器,發出的燈光很亮,應該是怕於懷鶴用壞了眼睛。
歸雪間拽了下發帶,於懷鶴就停了下來。
眼前的桌面上也有一道痕跡。
和門上的刻痕不同,這裡明顯是劈砍造成的痕跡,但武器很鈍,氣力也不足。
歸雪間不明白這道痕跡是怎麼來的,他望著於懷鶴,表達自己的疑惑。
於懷鶴思忖片刻:“我四歲時開始練劍,師祖看我沉迷於此,每日規定了時間,不許多練。”
歸雪間沒忍住笑了。
所以於懷鶴晚上在房間裡偷偷練劍,那時候年紀又小,難免出現差錯。
這人從小就這樣了,練什麼都廢寢忘食,長輩都嫌他太刻苦。
於懷鶴說:“如果你在的話,我晚上就不會練劍了。”
歸雪間問:“為什麼?”
於懷鶴抬眼望著他:“因為要照顧你。”
歸雪間一怔,有點難過,輕輕“嗯”了一聲。
兩人對視著,能夠看清彼此眼眸中倒映著的對方。
於懷鶴將歸雪間放到了這張桌上,摟著歸雪間的腰,吻他的唇往後壓。
桌子太硬了,歸雪間不是很舒服,但還是費力地勾著於懷鶴的脖子回應著。
在生離死別之後,好像很需要用這樣的方式確定對方的存在。
於懷鶴是,歸雪間也是。
吻了一小會兒後,於懷鶴又抱起歸雪間,把他放到了床上。
這張竹床是為了於懷鶴單人所制,不算很狹小,但躺著兩個人就分逼仄了。被褥也只有薄薄一層。
窗戶大開著,臨近午時的太陽將整個房間都照亮了,他們身處於明亮的日光下,將於懷鶴的臉映得很清晰,他五官的輪廓,每一點細微的表情。
也包括漆黑眼眸中的欲.望。
歸雪間仰起頭,身上的衣服被緩緩褪去,一件又一件,落在了床沿邊。
最後,歸雪間渾身赤.裸,身上的首飾在日光下閃著很亮的光芒。
於懷鶴側著身,凝視了好一會兒,慢條斯理地摘下戒指,套在了歸雪間的中指上,大了些,幾乎要掉下來了。又扯下發帶,鬆鬆垮垮地纏繞在了歸雪間的手腕上。
雪白的面板,翠綠的天青垂水,鮮紅的玉墜,以及歸雪間半垂著眼眸,任由人擺.弄的神情,看起來有種非常脆弱,非常需要被珍愛,非常需要被保護的美麗。
好像還嫌不夠,於懷鶴又捉住了歸雪間的小腿,將那枚早已摘下的鈴鐺又掛在了歸雪間的腳踝上。
歸雪間終於忍不住反對了:“……我身上戴著的東西夠多了。”
沒有衣服的遮蓋,歸雪間身體微微起伏著的曲線很明顯,肩背薄得不可思議。
“有麼?”
於懷鶴這麼說著,指尖劃過歸雪間肋骨處的面板,遠比那些裝飾著歸雪間身體的玉石要冷,體溫比平常還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