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道:“魔族的能力是天生的,一出生就定下來了,有了形狀,不像人族是修行而。靈府天生廣闊的人雖然稀少,也不至於絕無僅有。就像你的情郎,在這方面的天賦和你不相上下,卻不能作為第一魔尊的容器。”
歸雪間被於懷鶴看著,本能地想要轉移話題。
而且丹青已經是第二次說錯話了。
他忽然開口:“我……”
又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要說什麼。
丹青停下來,等待他發表意見。
幾息過後,歸雪間辯駁道:“於懷鶴不是情郎,是我的未婚夫。”
丹青有一瞬的失語,神情莫名其妙,他不太搞得懂人族,不知道情郎和未婚夫的區別,魔界又不講究這些:“好,未婚夫。”
於懷鶴也“嗯”了一聲,似乎是嫌丹青鋪墊得太長,指出剛才那一大段話的本質:“白家的血脈很特別,是嗎?”
丹青道:“不錯。我認識一個魔族,他的能力和我相反,我可以化身為世間萬物,而他只能變作一樣東西,且只有一次機會。”
遠處掛在走廊下的燈籠亮著幽暗的火光,丹青陷入回憶,神情看起來有些惘然:“一千年前,第一魔尊戰敗之際,他不願意回魔界,又不想在修仙界過躲躲藏藏的日子。他選擇成為一個人,真正的人。”
一個由魔轉變而來的人。
歸雪間恍然大悟。
接下來的事也很好猜,白家先祖既然能與當時的丹青相識,修為肯定不低。當時的修仙界又才經歷了一場大戰,人才凋敝,他迅速出人頭地,繁衍生息,有了現在的白家。
夜風掠過樹梢,能聽到很輕微的響聲,真相也呼之欲出。
白家血脈因先祖的關系,兼具了人族與魔族的特性,既可以修仙,在某種程度上也能算作魔族的後代。
第一魔尊只能選擇同族作為容器。
逃離白家時,歸雪間的靈府中就有足以渡劫的靈力,若是在白家再待上一年,或許能達到渡劫巔峰。這些靈力本該轉換為魔氣,再用於完整地拓印下第一魔尊的能力,卻被歸雪間用於吞噬魔器和別的魔族的能力。
對別人而言,這件事或許無足輕重,但對歸雪間而言,這的確是驚天的大秘密,可以解釋他體質如此與眾不同的原因。
想到靈府雪面上那些大小不一,斑斑點點的痕跡,歸雪間歪了下腦袋,怪不得白家和魔族對他都恨之入骨,原來是他毀掉了第一魔尊的容器。
於懷鶴不動聲色地問:“歸雪間不會再受白家的掌控了,是嗎?”
“紫犀花費了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卻一無所獲,肯定是想弄死你們。但作為容器,歸雪間有了形狀,肯定不如原來的備選……”丹青輕輕拍了下手,“好了,我說了這麼多,也該輪到你們了。”
他問:“首先,你們怎麼會在這?”
於懷鶴不動聲色地問:“所以,歸雪間不會再受白家掌控,是嗎?”
歸雪間想了想:“上次魔族入侵書院,我們察覺到與庸城有關,此次過來調查。”
“結果呢?查出什麼了嗎?我曾經以泥人的身份混入遊疏狂的書房,但那裡全是禁制,我解不開。”
於懷鶴道:“殺了遊疏狂。”
丹青大吃一驚,跳下圍欄:“你們能殺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