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太過危險,和同行的另外幾人又沒有關聯,於懷鶴的意思是,他們可以暫時離去,等遊疏狂死了,再潛入不碌宮查證也不遲。
片刻的沉默後,嚴壁經“咦”了一聲:“兩位施主看著還好好的,怎麼就瘋了?”
歸雪間想,他們當然不是瘋了,而是有仇要報,遊疏狂不得不殺。
別風愁率先道:“你們兩個的意思,豈不是要我臨陣逃脫?我不幹!”
這話說的很是氣惱,聲音已經快壓不住了。
歸雪間有點想勸他,又不知道從何勸起,怕火上澆油。
他們兩個是認真的。
嚴壁經確定這一點後,又思忖了好一會兒,他的神情正經:“你們的想法的確是一勞永逸。我們是一道來的,也該一同回去。”
話裡的意思也要留下來。
最後只剩下孟留春,他一個人回去報信也不是不行。
孟留春一拍桌子——沒拍到,中途被嚴壁經攔了下來,他說:“我的修為是不高,但也是能幫忙的。”
歸雪間微微蹙眉。
孟留春吹鬍子瞪眼的:“難道你們兩個人只和修為高的當朋友,那也太過分了!還是我先認識你們的!”
歸雪間只好說:“不是。”
他無能為力了,回頭看向於懷鶴。
嚴壁經認真道:“若是我們提前一走了之,等遊疏狂死了,庸城要麼大亂,要麼其餘的人重振旗鼓,加倍警惕,等書院的支援來了以後,不一定能拿到證據。”
於懷鶴看著他們,點了下頭,拿出之前畫好的路線圖。
這份地圖原先是為白頭道人準備的。
白頭道人的修為很高,嫉惡如仇,又要去救老友,請他順便搭救剩下的人,想必不會被拒絕。
接著,大家開始商討之後的計劃。
主要是嚴壁經和於懷鶴在談,他們聽著。
歸雪間有別的事要做,低頭修改手中的陣法圖。
一抬頭,瞥見一旁的孟留春有些強顏歡笑,看得出來很是憂心。
歸雪間望著他,欲言又止。
孟留春回過神,將椅子挪到歸雪間身邊,很小聲地說:“我是有點害怕。遊疏狂這樣的人物,庸城這樣的龐然大物……我之前在東洲時,都當傳說來聽的。沒想到現在竟然要和傳說對上了。”
他頓了一下:“但,我也想做到自己能夠做到的事。就像魔族入侵時,書院的先生們保護我們一樣,我也可以保護更弱小的人。”
歸雪間笑了笑,抵了下孟留春的肩膀,就像普通的少年人相互支援:“一定可以的。”
可以活下來,可以拯救無數枉死之人。
對遊疏狂動手的事,於懷鶴不許三個舍友也來。他們的修為和遊疏狂相差太大,真的去了,用處也不太大。
別風愁忍辱負重地答應了。
但還有別的,很重要的事要他們去做。
布有陣法的大殿已經建造完成,在新城以外的一個單獨的地方,但新城還在修建當中。
那裡絕大多數是普通人,只有為數不多的監工。
他們三個可以去新城附近,防止監工察覺到什麼異樣,通知庸城內的人,也可以制止他們對普通人下手。
歸雪間和於懷鶴不能在這待得太久,大致商量過後,兩人起身離去,之後還要靠小魚送信。
回到包廂後,歸雪間被於懷鶴沒收了手中的東西,專心吃飯。